于这个小山村的村民来讲,这是一个难熬的夜。
上半夜自然是无事的,下半夜外面就火光冲天还有那人喊之声。
可是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整个村子却又安静了下来。
在天黑之前,他们就已经得到了官军的通知,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你们都不要出来。
所以,就是知道外面很热闹却也没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出来观看。
终于,天色亮起来了,而这时村里便又有了动静。
“哎呀,当家的啊!你咋就不管我们了呢,你咋就让官军给杀了呢?”
有一个中年妇人已是坐在地上号淘大哭了起来,而在他的身边自然是个死人了,那人的胸口已经是中了一箭。
村民们已经是围观了起来,有那小孩子想出来看的却是被大人直接撵回院子里去了。
只是村民们对那女子的号淘大哭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同情却也只是冷眼旁观着。
“叫什么叫?再叫连你一起杀了!”覃飞虎走上前来却是将手中的腰刀直接就按在了那妇人的脖颈处。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那女人的叫声便嘎然而止了。
物伤其类,按理说,这个村民死了,那其他村民理应对这个村民表示同情才是。
只是却没有人同情死的那个家伙。
一个原因是这个家伙在村里一向人缘就不好。
另一个原因则是,这个家伙却是就死在了朱喜覃飞虎他们所住的那家院外。
这个家伙的家离他现在死去的地方那还隔着十好几家呢?
先前人家官军既然已经通知了夜里都不要出来,那么你大半夜跑到这里做什么?
说是梦游那肯定是没人信的,那么,他除了是去给瀛人带路那又能做什么?
否则瀛人又怎么可能直接找到朱喜覃飞虎这两个头儿所住之处?
“把这个贱妇捆起来,问口供!”正站在一堆灰烬旁的朱喜下令了。
而这堆灰烬正是昨天的那处柴火垛。
正是那处柴火垛的点燃让昨夜朱喜他们摆脱了困境。
他们知道这事是商震干的,因为商震夜里却是休息在了院外的牛棚之中。
要说昨夜他们也并没有吃亏。
一共打死了瀛人两名,外加上那个本村的探子。
他们安排在四周的哨兵根本就没有发现有瀛人夜半摸入。
想想也是,瀛人在这个山村里都有探子,那人家想什么招那也是能摸进来的。
为了防止瀛人乘着黑夜制造混乱,天黑前朱喜给所有人下,不管是哨兵还是住在院子里的人下的命令都是守在原地,以静制动。
这个办法的优点是,即使瀛人夜半进来却也无法制混乱。
可缺点就是,如果瀛人大举来攻,那他们很可能就被人家各个击破了。
但他们根据上回在松树林之中被瀛人袭扰认为瀛人未必会大举来攻,他们赌对了。
可是今夜呢,今夜如果剩下那几十个瀛人同时来攻,那他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作为主官的朱喜自然要考虑这个问题。
他很想找商震商量一下,只是却又不知道商震到哪里去了。
昨夜剃了光头的商震也只是在院门口一闪就消失不到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所以到底怎么办,还是要等商震回来再说。
而此时就在离朱喜他们不远处的喜糖和白玉川却也在叨咕着商震,他们当然也想知道商震跑到哪里去了。
喜糖白玉川那扎他们当然不会和朱喜住在一个院子里。
或许村子里的那个瀛人的探子也不认为他们这几个是什么重要的目标,所以昨夜根本就没有瀛人过来袭扰他们。
他们倒是睡了个好觉。
所有人都在等着商震的回归,可偏偏商震就不出现,四周的大山苍苍莽莽的他们又到何处去寻?
“这个板凳可真是,就喜欢独来独往!”就在太阳都升得老高的时候,等的不耐烦或者说终究担心商震安全的喜糖埋怨道。
“原来他也这么有老猪腰子?”白玉川就问。
“原来可不这样,原来他就是我的小跟班。”喜糖回答。
“真的假的?吹牛吧你。”白玉川不信。
喜糖斜了一眼白玉川他懒着回答。
这时他就看到这家院子边上立了个破梯子,他就奔那个梯子去了,他要搬梯上房。
站的高看的远嘛,他可以往四周看看商震回来没有。
现在他已经在替商震担心了,不是昨夜商震自己与瀛人打起来遭了瀛人的黑手吧?
“板凳原来真象喜糖说的那样,小个不高,还没有瀛人高呢,长的四四方方的,要不咋都管他叫板凳。”这时那扎便接上话了。
“不会吧?”白玉川惊讶了。
商震本事大能打现在已经是公认的了,他却是真难以想象那长得四四方方的商震那时会是啥样。
“你还别不信。”那扎就笑了,“跟你说啊,原来我和板凳一起给胡人放羊了的,他那小个儿上马蹬都上不去。
后来你猜他用了个什么招儿?”
“什么招儿?”白玉川奇道。
“他就用绳子加小棍做了个梯子系在了马鞍上,这样他才能爬到马上。
我上马一抬脚一踩马蹬人就上去了,他不行,他得多爬一镫。”那扎便笑。
那扎想起在胡地时自己和商震一起放羊时商震的样子了。
“怎么可能?不是有什么奇遇吧?”白玉川实在想象不出那时的商震会有多矮。
“后来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