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之上从来是不乏攀爬好手的。
因为帆船的桅杆上有望斗,那小船的桅杆也就一丈两丈的,可那大船的桅杆三五丈的都有。
而且由于船行于海上,那桅杆多数时都是在晃动,没有攀爬本事的人根本就不敢上去。
可商震在往那桅杆上爬的时候,韩老六忍不住就瞥了一眼。
于攀爬高手讲,一船都是上面用双手抓着桅杆,下面用双腿盘着桅杆交替用力爬上去的。
由于桅杆都很粗手就很难抓住,那对十指的力量要求自然就高,那并不是光臂力够就能抓住的。
所以才有高手和庸手的区别嘛,那也就是高手爬的快点,庸手爬的慢点。
可人家商震却不是爬上去的,人家商震那却是“跑”上去的。
在那垂直的桅杆上怎么往上跑?
商震却是真的让韩老六大开眼界了。
人家商震就是蜷着身体,左手右手往那桅杆上一搭一借力,然后人家那蜷着的左右腿就踩着那桅杆交替的往上跑着。
后世有一种径赛项目叫竞走。
竞走比的就是谁走的快,不过走的再快却也不能跑。
竞走和跑的区别在于,跑是可以双脚离地的,竞走是绝不可以的。
而现在在桅杆上的商震就是跑的。
韩老六实在搞不清商震那双长腿在蜷起来之后怎么就可以跑起来。
而且在手与脚协调之中,在每一个顿挫之间,商震的手与腿甚至是离开了那个桅杆的。
也就是说,他借着双手一搭之力脚尖一点之力身体便腾空了!
危险不?当然危险!
这可是一条大的桅杆,很高,得有五丈左右,商震只要手脚的协调出现了稍稍那么点问题,那么他就会从那晃动着的桅杆上掉下来。
就这五丈高的高度,人若是从上面掉下来了,那么肯定也就如同一件瓷器,掉下来那也就拾不起来了!
可是人家商震就这样“跑”了上去,姿势古怪却又灵巧无比!
“唉”,看着商震那实在是有些非人的身手,不知道为什么,韩老六突然就轻叹了一口气。
商震硬拖着他们老韩家下水了,和贩私的老王家,也可以说是倭寇打了起来,本来韩老六是想找商震好好算一账的。
可当现在他看到商震爬杆的样子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叫作“蛟龙本非池中物”。
他明白了,就以商震的本事,今天就算人家不拖着自己这些人“下水”,那人家今天也会对着那些倭寇大打出手的,自己实在是阻碍不了人家什么的。
“就是这个挨千刀的!”这时,忽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尖利的喊了起来。
韩老六扭头看去,就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正奋力的向一个倭寇扑去。
那女子扑的很猛,下手也挺狠,那名倭寇在猝不及防之下还真就着了道儿了。
只是,那女子又没练过武术,她所用的打人的方法却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挠!
那女子扑了过去一把就把那个男子给挠了个满脸花!
正如一开始韩老六所命令的那样,他手下的人把那些拴着那些女子的绳子解开后就又把那些倭寇的手又给捆了。
那倭寇手就是被捆住了就没办法对付一个被自己欺负过的女子了吗?
当然有,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无可比拟的。
可现在那倭寇是俘虏,他就得有当俘虏的自觉性!
于是他也只能拼命的躲。
只是,他又能往哪躲?他们这些俘虏也被绳子给拴成一串了。
“把他们拉开!一会儿再说!”韩老六气道。
当那个女子被拖开后再看那个名为倭寇实为汉人的家伙,那脸上已是被挠得血肉一片了!
商震用绳子把那个被绑在桅杆上的人放下来了。
这也是一个与商震他们岁数相仿的年轻男子。
只不过此时的他却是比刚刚那个被女子挠过的倭寇还要惨,身上鞭痕可见,眼睛紧闭,嘴唇已是干裂开来。
“弄水来,看看能救过来不?”在下面接人的喜糖嚷道。
“来了,来了!”白玉川拿着个木瓢跑过来了。
商震上去救人,下面的人自然就想到了去找水了。
当把水瓢沿儿放到了那人的嘴边让那水沾到了他干裂的嘴唇时,或许感觉到了水的清凉,那人竟微微张开了嘴唇。
于是那水虽有溢出口外的却终是流入了那人的口中。
“没事儿,没啥大伤就是皮肉伤,死不了。”商震笑了。
“他没事了,你们现在有事了。”这时韩老六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本是蹲成了一圈正在救那个人的商震他们忙站了起来,然后商震和白玉川便都是一阵头大。
谁干了“坏事”谁知道,今天还真就是他们两个有意无意的把人家老韩家给拐了进来,他们两个又该如何跟人家韩老六解释?
白玉川脸皮厚,他便想,我用个什么招儿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呢。
只是他刚要张嘴时,韩老六却已是直接说道:“你特么的给我闭嘴,看着你我就烦!”
然后韩老六便直视着商震道:“你小子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哎呀!”自视甚高的白玉川真的就有了一种被邈视了的感觉。
人家竟然没**他!
人家竟然特么的没**他!!
人家竟然没把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的他白公子当成一盘菜!
只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