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爬起来,两口子一起准备和面包包子,熬粥。忙的没有休息的时间。

时砚偶尔给两人搭把手,被两人当成易碎物品似的,板着脸劝回去,什么都不让做,对他唯一的要求,好好在家养着就行。

前后过了十天,时砚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早食铺子开张的准备也做的差不多了,舅妈柳氏又过来帮悦娘干活儿。

两人在院子里用筛子筛米,这时候的米,一般指的是黄米,也就是硬糜子碾出来的米,熬粥带着一股浓郁的米香,很得当地人喜欢,有条件的人家里,每天早上都要喝上这么热腾腾的一碗,一整天才觉得舒心。

就听舅妈边用力且有规律的摇晃手中的筛子,边和悦娘抱怨:“哎,我爹那老东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昨儿堵在我家门口,街坊四邻都在,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要给相公跪下,求相公借钱给他,他要给柳云函看病。

别说他会不会跪下,就是他这一嗓子喊开了,别管他以前有多看不上相公,和相公的关系多不睦,相公的名声算是坏透了。

我当时真的快要气死了,他要不是我亲爹,我用大棒子撵人要被衙门责罚,我当时就能一棒子下去打死他!”

柳氏虽气愤,但脸上最后却露出庆幸的神色:“幸亏相公将钱全部借给你们了,街坊四邻都听说了这件事,在大家的劝说下,最后意思几个铜板把人打发走了,要不然,我们家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悦娘疑惑:“柳云函那丫头病的很重?”

柳氏冷哼一声:“谁知道呢?那可是富贵病,不能累着,不能气着,整天呆在屋子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全家人哄着让她开开心心,顺心如意就行,但凡一个不顺心,咳嗽几声,上不来气儿,就要晕厥!

整日吃的药,我一听就心肝儿颤,全是些什么人参鹿茸,补气养血的好东西,反正我这辈子都没那般矜贵过!”

悦娘听得咋舌。

悦娘和大嫂两人处的好,否则柳氏也不可能在借了悦娘大半儿家底后,还能因为担心这边儿忙不过来,日日抽时间来帮忙。

于是坚定道:“大嫂,这钱不能借,若是柳秀才平日对你好,看在他的面儿上说借也就借了,但他是如何对你们母子三人的,咱们心里都有数。

就是我大哥那里,他也没少特意捡着大哥在外巡逻的时候,大庭广众之下,说些让大哥下不来台面的话,你们夫妻因着柳秀才,前几年被街坊四邻指指点点,日子过得多难啊!

这钱绝对不能借,那家子就是个无底洞!你看看大哥被那一家子拖累成什么样儿了就知道了!”

柳氏和前头的大哥柳大郎都是柳夫人所出,柳大郎性格憨厚,今年二十九,夹在爹娘之间,这几年愁的开始有了白发。

时砚双手拢在袖中,眯着眼坐在廊下,就着米在筛子中发出的莎莎声,听两个女人闲话家常,觉得事情的发展让他很满意。

就听舅母柳氏恨恨道:“我大哥人老实,就算看不惯他那副死样子,但为人子该有的孝顺也没少过,自己一家子省吃俭用,就为了多照顾我娘几分。

没成想,前年临下场前,那老东西竟然威胁我大哥,要我大哥给他十两银子,说是要拿去给柳云函买银簪子,胭脂水粉,绸缎布料,还说别人家的姑娘到了这个年纪就是要好好打扮,他女儿也不能缺了!

我呸!那一窝都是心眼儿烂透了的,没一个好东西,说起来我就恨得心都疼了!

大哥除了读书,一家人其余的嚼用,一年都花不了十两,他凭什么呀?”

这事儿悦娘知道,时砚也知道,当时柳大郎不肯,柳秀才直言:“你若是不给,爹今儿就去衙门告你一个忤逆不孝,日后科举这条路,你就甭想走了!”

柳大郎当场气晕了过去,最后还是书院的一个夫子,实在怜惜柳大郎,爱重他的人品,私下里接济了他十两银子。

想到这些,时砚轻轻抬起眼皮,往院中看去,就见悦娘拍拍柳氏的手,轻声安慰:“我上次在街上见着柳秀才,从翠烟楼出来,身子瞧着不大康健,该是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

大嫂你且忍一忍,我瞧着那样子就不是个长命相,熬死了他,你和柳夫人就好过了。”

柳氏一脸认同,满脸希冀:“但愿如此,老天爷保佑我心想事成!”

说罢两个女人快速看向屋檐下时砚的方向,见时砚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同时放松的松了口气。

将两人小动作尽收眼底的时砚:“……”

果然女人都是有两副面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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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副面孔呢!

时砚:我就不一样了,换个世界就换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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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两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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