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铭”,谢流云长舒了一口气,“我在想,挟持我父亲的人会不会知晓这家店铺的存在,而进行搜查呢?”
“不会的”,雍铭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令尊是不会让那些人知道的,在将我家的信物取回家中时,那间店铺就丧失了存放贵重物品的作用,成为了一间普通的经营玉器的店铺。而那些身份不明的人是意不在眼前这点财物的,他们图谋的不光是我家的信物,还有着更大的阴谋。”
“他们想得到父亲的日记本”,谢流云想起那晚的情形,依然有些不寒而栗,“否则,不会冒着暴露的危险,直接来到家中寻找。”
“他们既然到你家中寻找日记本,也就不担心会暴露,说不定还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告诉你,你父亲还活着,要你交出东西来做交换。”
雍铭分析着目前的情况,不同于常人的思维,让谢流云很受启发。
“这么说,他们不知道我是什么都不清楚的了?”
“要是知道了,你父亲也就不会一同出现了。”
“让我知道父亲还活着,不是能更好的跟我谈条件吗?”
“不让你知道父亲的情况,岂不是能更好的控制你?谈条件怎么也比上提条件来的舒服,不是吗?”
谢流云点着头,心中想着,“雍铭说的非常有道理,若是以父亲的安危来要挟于我,确实更能扰乱我的心智,进而控制住局面,取得他们想要的结果,也更容易些。”
“这么说,父亲是假装神志不清了?”
“依据你所说的情况,你注意挂在墙上的那幅中堂,是受到了令尊那个细微动作的启发。那么,可以肯定令尊的神志是清醒的。”
“父亲是假装糊涂,他不是真的糊涂”,谢流云喃喃的说道,“太好啦!父亲有救了!”
“令尊本就不会有事的,谢家居我雍氏四大卫之首,绝非可以任人欺压之辈,若是没有点道行,怎能跟我先祖一起叱咤风云。”
雍铭笑着看着谢流云,继续宽慰道:“更何况你现在脱离他们的控制,摆脱了跟踪的眼线,避开了拦阻,凭空消失了。令尊就更加安全了。”
“他们也就更加坚信我是知道所有内情的,更希望与我能进行谈判,进行交易。”
“所以,你来送信,真是一举两得。既误导了对方,争取了时间,让事情有了转机。同时,又在令尊的希望下,代表谢家回归雍氏,回到了我们这个大家庭,获得了全面而有力的支持。”
“小铭,你说我们,是指还有其他人与我们一起吗?”
“当然啦!你的归来,标志着雍氏四大卫已齐聚我雍氏身边。咱们分别的日子结束了,今后就会像咱们的先祖一样,一块儿并肩奋斗了。”
谢流云听着,不禁热血上涌,情绪激动起来,他早就想着有这么一天,能跟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为了国家和民族的美好明天去奋斗拼搏。
眼前的雍铭,虽然年纪比自己小,见面时间也不长,但不论是气度神情和思想见地,还是心胸眼界和门阶地位都是远胜自己,让他由衷的心生钦佩,更加上自己祖上与雍氏的渊源,他认定雍铭是自己要终生跟随的人。
“小铭,哦!不能这样再称呼您了”,谢流云在情绪激动之后,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您是我的主上,今后我称您为铭公吧。”
“这称呼太大了,我年纪还小,受不起的。谢大哥,还是称我为小铭好。”
雍铭生性谦和,觉得让年长自己的谢流云称呼自己为“铭公”,实在是不合适,所以极力推辞着。
“这有何不可的?听您讲,这另外三家也已到此。因为,还未彼此碰面,我也不知他们是怎么称呼您的。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明日见到他们,我就提议统一对您的称呼。这是章法大事,铭公不可不重视的。”
见他如此坚持,雍铭也不好跟他争辩,就说道:“好!这事就等明日大家在一块儿时再定不迟,现今就按之前的约定,你叫我小铭就好。”
“铭公,您可以这样想,您是主上,我不敢管,也管不了。但是,我可不能没有规矩。我们谢家是四大卫之首,这来的虽晚了,但晚来也还是到了。既然是时隔百年之后的四大卫回归雍氏的重聚首,这早先的规矩是不能废的。不遑论您是我们四大卫的主上,就单讲您是雍氏一族的族长,这称呼一定是要尊重的。不论是私下场所,还是公开场合,都不能逾矩乱称的。”
雍铭不置可否的沉吟着,他天性随和,不喜俗套,虽对事务要求严格,但无事时就如顽童一般,嬉戏打闹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谢流云的一番话,他听得深觉有理,但总有些违背自己的本意,或者是有些不适应罢了。
送谢流云进城的雍德功是雍氏的“德”字辈,辈分在族中已是极高的了。
他这一辈儿的人连他只剩六人了,他排行老九,在他之上还在世的只有三哥、五哥和六哥,比他小的还健在的也只有十弟和十四弟了。
但是,在雍铭面前,雍德功按照长幼排序,却是要称雍铭为叔祖。
原来,这雍铭是“容”字辈的,整整大了雍德功两辈,与雍德功的爷爷是同辈人。
这雍氏的长房一脉,传承的速度比其他房慢很多,久而久之,这辈分也就大起来了。
雍铭自觉自己的辈分大,但是年纪才刚二十岁,且还未成婚,就被族里一群须发皆白的老人和大自己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