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卫慈所说,唐见微惊叹这权谋之术果然水深,她自觉聪明,可是封澜氏为贵妃这一招以退为进,可是让她开了眼界,回头一定要跟阿念说!
如此一拆解,唐见微明白了:“所以澜家失去了澜丞相这重要的中坚力量,便想着速速与吴家联姻,巩固实力,是这样吗?”
卫慈看着唐见微,慈祥地微笑。
唐见微:“?”
“算是其一。”卫慈将酒杯一放,整个包厢之内酒香四溢,唐见微低头一看,才发现新上的两壶酒已经被卫慈喝了个精光。
唐见微:“??”
这也太能喝了吧!
“再来一壶。”卫慈面色如常,且浓妆之下实在看不出她到底喝多了没有。
唐见微不敢给了,再喝下去喝醉事小,醉死事大,借她仨胆子她也不敢再给。
“殿下,您喝太多了,不能再喝了。若是殿下喜欢,回头这酒我给您送到府上慢慢品尝。”
唐见微劝着她。
卫慈缓缓地点了点头。
唐见微听权谋之术听得入迷,忍不住问:“您刚才说剪除澜丞相只是其一,那其二其三呢?”
卫慈也没再讨酒,只是说:“回去问问你家童长思就知道了。”
唐见微:“……”
卫慈临走时还不忘再交待唐见微一句,她行卷一事放在茂名楼最醒目的地方。
“是,殿下放心吧,草民一定照办。”
卫慈从包厢下楼时,她那位小家臣全程走在前面,怕她喝多了摔下去那可得出大事,抬着手想要牵她,被卫慈拒绝了:
“本宫可以自己走。”
唐见微也看出她应当是喝多了,可是贵为长公主,心气儿高得要命,不想承认不胜酒力。
唐见微也很紧张地跟在她身后,要是卫慈一个不小心载下去,她肯定能一把将她拎起来。
没想到卫慈还真厉害,这三壶酒唐见微若是像她那般猛喝,估计这会儿已经吐了,卫慈却还能自个儿下楼梯,走得挺稳当……
家臣看卫慈似乎没喝醉,便去牵马车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卫慈一个晃荡,还差三个台阶,她一脚踏空。
唐见微“哎”一声都没来得及喊全,眼看卫慈就要摔下去,她伸手一拽,居然没拽到卫慈。
糟了。
要是卫慈在她茂名楼这儿摔伤,她那感情甚笃的天子妹妹不得来将茂名楼拆为平地啊。
幸好有人抱住了她。
“殿下。”
陶挽之不知何时来了,卫慈跌落的时候她迎面将她抱住,看得出来平日里颇有锻炼,这没头没脑地一撞,她居然能将卫慈稳稳接住。
卫慈睁开眼,看到了眼前的陶挽之。
陶挽之满脸的担忧,嗅到她身上的酒味更是愁容难展。
也没说什么教人心烦的话,只是将卫慈横着抱起,不让她粘地行走,小心地送上了马车。
陶挽之也要上马车时,回头看了一眼唐见微。
唐见微礼貌地行礼。
陶挽之看上去心里有气,但不知卫慈来茂名楼是做什么的,也就没能撒出来。
就要将车门合上时,卫慈挨着她的肩头,探出脑袋,带着朦胧的醉意对唐见微笑着说:
“据说吴显意和澜以微成婚多日还未圆房。为了此事,澜家万分生气。唐见微,你说吴显意是不是还惦记着你呢?若是你愿意出手,只怕取吴显意的性命都不是什么难事。”
卫慈的声音可不小,幸好此时院子里就她们这几个人。
唐见微干笑两声,对卫慈行了个手礼,示意——您甭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了,赶紧走吧!
卫慈说完闭上了眼睛,靠在陶挽之的肩头,嘴角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笑意。
陶挽之挺直了腰背,抬起胳膊扶住卫慈的腰,仔细着不让她摔倒。
车门一合,马车渐渐驶离茂名楼,送走了这尊佛,唐见微也算是略松了一口气。
回想一番卫慈今日带来的消息,唐见微看着火烧一般厚重的夕阳彩云,明白前路艰辛。
此刻的她万分思念童少悬,便提前回了童府。
马车往承平府去,陶挽之让驾车的家臣慢一些稳一些:
“殿下喝多了,车奔得太猛只怕会不舒服。”
家臣:“好。”
卫慈靠在陶挽之的怀里,睡了一觉,快要到承平府之时,卫慈醒了。
卫慈常年饮酒,通常酒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睡一觉醉意也去了五分。
醒来之时抬头看陶挽之,有段时日未见,陶挽之似乎消瘦了许多。原本饱满清透的脸颊往里凹陷,脸都小了一圈,眼下一片青黑,似乎很憔悴。
两人沉默着谁也没开口,卫慈坐了起来,闭着眼整理自己的衣衫。
陶挽之看她的披肩歪斜,忍不住上前帮她整理,就像是过往的这些年她一贯做的一样,仔细、体贴。
卫慈睁开眼,看着细心为她理衣的陶挽之。
“我决定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
因为车厢内高度有限,陶挽之跪坐在卫慈身前,一边整理一边说:“其实很早以前我耶娘就想着让我入仕了,我一直拖着没应,今年或许是个很好的契机。我知道陛下不喜欢无才之人,最是崇敬博学贤士。其实,我也可以做到。”
将披肩正好,陶挽之抬头看着卫慈:“殿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