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一脸坏笑的看着董虎,董虎则是一脸苦笑的在他的背后拍了一下,然后就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
裴琰之进去之后,将房门关上。
高峰的书房跟裴景祺的书房可是大不相同,裴景祺的书房内基本都是戏服,都是关于戏曲的东西,比较的杂乱。
但是高峰的书房一进来,看着就是那么的干净,一张大大的书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高峰正站在书桌前,大马金刀的站着,手中的狼毫笔正在一张白纸上挥洒,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张字,裴琰之看了之后,不禁的哑然失笑。
因为小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这幅字的时候,自己还闹了一个大笑话,一年的时间,高峰都不让裴琰之再踏入自己的书房半步。
高峰微微一抬眼眉,看到裴琰之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身后的墙上,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还有脸笑,不学无术的东西,当年竟然把我的字给认成那个,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裴琰之看着恼怒的高峰,也是不由得笑出了声来,看着高峰身后的那两个字,笑着说道,“师父啊,你也不能怪我,当初我才多大啊,刚十岁左右吧,更况且您写的还是草书,难度就更大了,所以认错也可以原谅啊!”
高峰还是余怒未消,毕竟自己除了京剧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书法,但是自己的书法从来不外卖,不管别人花多少钱,自己也不会给别人随便写一个字,自娱自乐而已,但是对自己的书法也是自恋的很。
所以在当年裴琰之脱口而出那两个字的时候,险些没有把高峰给气死过去。
拦住了追着裴琰之要打的高峰,刘香君像一只护犊的母鸡一样,张开双手挡在了裴琰之的面前,怒喝道,“姓高的,你疯了吗,孩子才多大,你打他干什么,他做错什么了!”
看着从来没有跟自己红过脸的妻子如此的愤怒,高峰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鸡毛掸子,愤愤不平的说道,“哼,你让这混小子自己说,我都说不出口!”
刘香君瞪了高峰一眼,然后扭过头去,一脸慈祥的看着受惊过度的裴琰之,轻声问道,“小琰之啊,怎么了,惹得你高师伯大发雷霆啊!”
裴琰之刚才可是被吓得够呛,一把抱住了刘香君,抽泣着说道,“香君妈妈,高师伯他打我,你看我屁股,都肿了,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找妈妈!”
刘香君闻言,赶紧拉过裴琰之,褪下他的裤子,看着白嫩的屁股上有一道红红的印子。
这一下刘香君可不干了,给裴琰之穿上裤子之后,站起身来,一脸寒霜的看着高峰,狠狠的说道,“姓高的,你疯了吗,对这么小的孩子你都敢下这么狠的手,你是想打死他吗,你让我回来怎么跟南笙交代,人家把孩子放咱们家,你就这么下狠手打,我跟你拼了!”
高峰看到裴琰之屁股上的红印子,也是已经后悔不迭了,刚才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随手拿起了墙边的鸡毛掸子就抡了过去,但是还是知道轻重的,所以才只打了屁股。
其实也不叫事,因为虽然裴琰之这个时候还没有拜高峰为师,但是高峰平日里也是对他多有教导,知道这孩子迟早是要拜在自己门下的,所以管教的时候,那根鸡毛掸子基本就是教鞭,但是平时都是轻轻的打一下,就算是气不过了,也都是打手板,但是也没有今天打的这么狠的。
裴琰之也是第一次看到高峰如此的震怒,所以机灵如他,赶紧跑出来找刘香君求救。
看着要给自己报仇的刘香君,裴琰之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但是也是赶紧抱住刘香君的腰,说道,“香君妈妈,你别生气,是我错了,师伯打我是应该的,你别跟师伯生气了!”
看着如此懂事的裴琰之,高峰手中的鸡毛掸子也掉在了地上,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个小孩子,也不认几个字,行了,我不怪你了!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进我书房了!”
说完,高峰冷哼了一声,背着手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把门关上,看着自己墙上挂着的“坦荡”二字,越看越不对劲。
高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羞怒,轻声的骂道,“混蛋小子,谁会写个dàng_fù在自己的书房,你以为我是爹那个不要脸的玩意吗!tm的,之前没有感觉,自从这小子说了之后,越来越不是那个味了!”
高峰将墙上的那副字给撕了下来,然后规规矩矩的用楷书写了一张“坦荡”,这次也不敢再卖弄了,从左往右写,看着新写的两个字,高峰的心中终于满意了,“坦荡,这就是我为人的宗旨!哼!这个臭小子,刚才出手是有点狠了,哎!”
晚上,裴景祺和张南笙回来之后,刘香君带着裴琰之找到了他们,强忍笑意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两人,几个人听完之后,也是大笑了片刻之后,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裴琰之,裴景祺轻咳了一声,问道,“琰之啊,你怎么会把那两个字那么读呢,谁教给你的?”
裴琰之一脸天真的说道,“戏文啊,我背的戏文里有这么两个字,我认识啊!”
裴景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哪一出戏里有这两个字,但是也不能细问了,只好告诉他,“琰之啊,你说错了,咱们的书法很多时候,要从右往左念,你得看他的那个落款,就是那个章盖在哪一边,哪一边就是结尾,知道了吗?
你高师伯的那副字就是从右往左念的,那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