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也是议论纷纷,有些人也都是趁机说着一些不中听的话。
台上的韩平正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是这些年他早就已经知道马派现在已经是属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量收徒,鱼龙混杂,很多所谓的马派传人,他可能连一句唱腔都不会,但是打着马派传人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而那些正经的马派传人,很多也都不思进取,每天出席各种活动,大把的捞金,但是本身的技艺别说没有提高了,根本就已经快废掉了。
从第三代马派弟子开始,就没有人去学武生了,马联良大师的一身功夫已经断代了,现在只剩下唱了,让韩平正非常的失落,但是那些都是自己各位师兄的弟子,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能跟马派的那些师兄渐行渐远。
韩平正扭头看向了裴琰之,眼中带着浓浓的期许,说道,“琰之,这把枪,你敢接吗?”
现场所有的人都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眼中晦涩难明,有的眼中带着不屑,有的眼中带着不满,有的眼中带着无所谓,还有的眼中带着期盼……
只见裴琰之淡淡一笑,伸出双手,手掌朝上,放在了韩平正的面前,自信的说道,“师父,我可以试试!”
虽然口中说的是试试,但是眼中的自信,话中的坚定,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听得出来。
马长义看着意气风发的裴琰之,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梅文玖则是一脸欣赏的看着裴琰之,自从上一次见到裴琰之,他就觉得这个孩子跟其他唱戏的孩子不一样,有一股这个时代唱戏的人身上没有的那种劲。
谭方寿则是微微闭着眼,台上的一切好像根本让他提不起兴致来,不过他身后的谭正砚则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中间这个比自己小的快二十岁的年轻人,不由得暗生羡慕,自己当年可没有这种通天的胆子啊!
韩平正看着裴琰之的双眼,从里面看到了坚定和自信,于是哈哈大笑,直接将手中的长枪放到了裴琰之的手中,狠狠的按了一下,一语双关的说道,“那么,今天,师父就交给你了!”
韩平正将长枪放在裴琰之的手中,然后扭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微微闭上双眼,默不作声。
刘长生也是赶紧说道,“好!今日,马派掌门人韩平正大师的收徒仪式圆满成功!请各位入席吧!”
“且慢!”
整个大礼堂顿时也是鸦雀无声,纷纷看向了开口的那个人。
只见这人年纪在七十岁左右,脸上皱纹并不多,头发花白,但是腰杆挺得笔直,手中握着一根龙头拐杖,穿着一件白色的中式短袖,带着一个黑色的茶镜,一脸微笑的坐在前排。
韩平正听到这个声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嘴角微微一翘,心中暗道,第一个来了!
这里是华夏京剧院的大礼堂,刘长生是京剧院的院长,而且还是今天的主持司仪,本来以为今天顺顺当当的把拜师仪式弄完了,大家好吃好喝结束,然后照个相留念,也算是京剧院的一段佳话,没想到这个老小子竟然蹦出来了。
刘长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白师叔有话要说?要是不重要的话,就等到今天结束之后再说吧,大家坐了半天了,估计都已经饿了,不如我们就开席吧!”
白承祥嘴角微微一翘,说道,“刘院长别着急嘛,韩师弟这次的收徒仪式,叫来了这么多人,整个京剧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我也是为我韩师弟感到高兴,难道我就不能说两句了!”
刘长生心里咯噔一下,操,这老小子看来是来找茬的,顿时刘长生有点麻爪了!
就在这时,裴琰之走过来,从刘长生手中将话筒拿了过来,微微躬身,说道,“刘院长,今天的拜师仪式已经结束了,多谢您的操劳,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刘长生看着不卑不亢的裴琰之,不由得心中闪过了一丝后悔的情绪,当初自己要是收下他该多好啊,真是有担当的好孩子。
不过刘长生作为地主,也不好就这么下去,于是笑了笑,站在裴琰之的一侧,为他站脚助威。
裴琰之站在台上,俯视着台下的白承祥,面带笑容的说道,“我初学乍练,对各位前辈还不是很熟悉,这位既然叫我师傅师弟,看来应该是位师伯了,但是不知道师伯是哪门哪派的,跟我们马派有交情吗?”
白承祥不屑的看着裴琰之,说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子,连前辈都不认识,怎么在京剧圈混啊!想跟我盘道,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说完,白承祥提高了声音,看着坐在中央闭目无语的韩平正,讥讽的说道,“韩师弟,我大老远跑来为你祝贺,你就让这小娃娃来敷衍我吗,难道我白某人就不配跟你说话吗?”
韩平正听到这话,也不能再装听不见了,微微的睁开了双眼,目光如电的看着白承祥,不屑的说道,“老白,当年不就是因为我没收你儿子为徒吗,至于今天来这里找事吗?”
白承祥哈哈一笑,将自己的茶镜摘了下来,放到了口袋里,笑着说道,“韩师弟,我今天是来给你庆祝的,你收不收我儿子为徒那是你的权利,我儿子没那个福气,我不怨,但是,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你这位马派的掌门人给看中了,我白某人倒是非常想知道,莫非这里面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吗?”
这句话也是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说实话,这一次几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