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顾倾城也是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到母亲这般表现,韩采薇也是惊喜的喊道,“妈,真的是吗?”
顾倾城难掩震惊的表情,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估计还真是了,当年你姥爷回来的时候,带着一整套的戏服和头面,说到的那个当铺还真的就是隆合当,我记得可是清清楚楚啊!”
韩采薇激动的看着裴琰之,说道,“琰之,还真是啊,真没想到啊,我姥爷买回来的戏服竟然是你太爷爷的,真是太有缘分了!”
说完,韩采薇的脸上微微一红。
顾倾城在边上看的清清楚楚,嘴角微微一笑,也不揭穿。
旁边坐着的韩桐光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有点好奇的问道,“哎!小裴啊,你怎么会知道你太爷爷的这些事情啊,据你所说,你爷爷应该也没有一直跟在你太爷爷的身边,这些故事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啊!”
裴琰之面色一紧,但是依旧是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些事情都是我爷爷告诉我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韩桐光眼中也是有些疑惑,因为裴琰之拜师自己父亲这件事,引起了京剧界巨大的轰动,所以作为韩平正的儿子,他对裴琰之的调查也是非常的详尽了,而且他也知道裴琰之最近的变化非常之大,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很明显的是,之前的裴琰之绝对没有这种让人惊讶的天赋,他的蜕变应该是从那首《赤伶》开始的!
不过韩桐光也没有想太多,因为京剧界历来有开窍这么一说,有些京剧演员看上去天赋一般,但是忽然有一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能耐劲头尺寸,跟之前的那个人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了,有不少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他们管这个叫做“开天门”。
有一位当事人讲述的比较有代表性,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天门大开,之前的很多困扰自己的东西迎刃而解,一些对自己来说根本无法理解的东西,顿时就茅塞顿开,真的就跟醍醐灌顶一般。
所以韩桐光以为裴琰之就是这种幸运儿,忽然之间,天门大开,但是还有一点,让韩桐光比较怀疑,就是裴琰之的声音忽然有了颠覆性的变化,因为在他的调查中,之前这么多年了,裴琰之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声音方面显示出过人的天赋,相反,经过调查,不管是他的父亲还是他的师父对他的嗓音也是颇为失望的,毕竟这老二位当初也是拿过“梅兰方奖”的人,声音绝对错不了。
不过韩桐光还查到过,裴景祺曾经带着裴琰之去过一次人民医院,所以他也去了一趟,找到了当时为裴琰之看过的郑主任那里。
郑主任一听说韩桐光是来问裴琰之的声音的问题的时候,也是面露难色,按照规定,他是不能告诉其他人裴琰之的资料的,但是韩桐光则是说道,“裴琰之是我们马派的传人,是我父亲的徒弟了,我了解一下也不为过,按照规矩来说,我不是外人!”
郑主任也是觉得裴琰之的事并不是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而且对方也是理由很充分,所以郑主任也是告诉了韩桐光关于裴琰之声带的检查,而且还略微有些遗憾的说道,“当时裴景祺拉着他儿子就走,走的太慌促了,我也没有来得及给裴琰之做一个深入的调查,你既然跟他这么亲近了,不如什么时候带他再来一次,好好的检查一下,毕竟他以后可是靠这个吃饭的,多检查一下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嘛!”
韩桐光可没有贸然的答应郑主任,虽然裴琰之拜到了自己父亲的门下,但是自己也不会拿他真的去当小师弟看待,毕竟两个人的年龄差距太大了。
而且虽然自己说的很轻巧,但是裴琰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脾气秉性,自己可是一无所知,自己父亲能够跟对方看对眼,自己可未必啊,自己也不可能替裴琰之去做什么承诺。
所以韩桐光跟郑主任敷衍了几句,就离开了。
郑主任也是颇为遗憾的摆了摆手,对自己当初没有硬留下裴琰之感到了一丝可惜。
韩桐光越调查就越对裴琰之感兴趣,不光是他的声带忽然变得完美了,而且裴琰之对于民国时期他太爷爷的故事了解的那么清楚,而且韩桐光也了解到,当初裴琰之的爷爷裴联安可是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母亲离开,跟裴晏之分开了,就算是知道一些裴晏之的事情,也不可能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啊,尤其是裴晏之在无名县以身殉国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裴联安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而且看着裴琰之写出来的《赤伶》,好像这件事他一直都在其中参与一样,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而且最后一幕,那种绝望中带着希望的感情,绝对不是一个听说过的人能写出来,肯定是一种亲历者的感情。
但是悖论就出现了,当时所有人都死了,就算是没死的,就像是新民戏院老板的女儿,佟秀英,但是她对于无名县中发生一切都不知道,她只是知道新民戏院被烧,烧死了很多霓虹人,然后无名县就被恼羞成怒的霓虹人给屠杀殆尽。
所以,裴琰之到底是怎么知道裴晏之的故事的呢?
韩桐光看着裴琰之敷衍自己,也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毕竟两人并不熟悉,对方不跟自己说实话也是情有可原,来日方长嘛!
看到韩桐光不再追问自己,裴琰之也是舒了一口大气,因为他自从写下《赤伶》之后,心中就有了一丝不安,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