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还一堆事等着处理,毕竟一开始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会这么麻烦,因此很多事情都没有提前安排好,只是得知消息后便急匆匆赶来。
还以为卫家会直接心虚识相,他们就能把女儿带回去了。
结果却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不得不灰溜溜的赶回京都,一是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二是回去准备材料证据来把女儿带回去。
而这一回京都夫妻二人便开始养伤了,那一顿打至少得养一个月脸上的伤才能消下去。同时回到家以后孙母对于孙雁平也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孙雁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父母受了伤,她心中担忧,可是她开口关心,他们都是避而不谈,对她的态度也变得格外冷淡起来。
这让孙雁平越发担忧害怕了,于是她就更努力的学习那些礼仪和钢琴课,小心翼翼的讨好他们。
然而她表现的越是优秀,孙母就越是生气,如果不是她,她的女儿也不用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吃苦,是她抢了她女儿的人生!
“妈,雁平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你总是不理我。”终于孙雁平实在忍不住了,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卫母拿着茶杯也要被逼疯了,半个月了脸上才消了肿能看出本来的轮廓了,可是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碍眼。
脸上的伤让她晚上睡觉侧身碰到枕头都疼,因为这些伤孙母现在都不敢照镜子。更别说出门了,就连孙父都是一直在家办公。
天天在家看着孙雁平在她眼前晃,这让她一看到孙雁平就想到了她的女儿。
烦闷愧疚和愤怒在孙母的心中积压,这让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在了孙雁平的额头上,孙雁平吃痛捂着额头眼泪就落了下来。
“你好意思哭,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你妈就是个山野的泼妇!你全家都是烂人!
凭什么你在这里好吃好喝,我的女儿却在那里受苦!”
孙母歇斯底里的吼着,说出了真相,心中的愧疚却没有好多少。
反而是孙雁平捂着额头瞪大眼睛,微微张嘴,震惊的看着孙母。
茶杯砸破了额头,血迹透过孙雁平的指缝渗了出来。
额头上的疼痛此时却反而不及心中的疼痛,这大半个月以来父母的态度让她一直忐忑不安,如今孙母的话更是让她六神无主。
“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就不是你的女儿了,你是不是和爸吵架了?还是公司出什么事?
我长大了,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扛好不好?
妈,你不要这样,我害怕。”孙雁平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哭腔。
不明真相的她只能猜测着这些最有可能的原因,但是看到孙母这样仇视她的样子仍旧让她不知所措。
她在这个家生活了十六年,在这里长大,她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因此当孙母说出真相时她下意识的以为是气话。
孙雁平额头还在流血,泪眼汪汪的看着孙母,一个人站在那里满是害怕。
孙母看到孙雁平这样子心中痛了一下,毕竟是她宠了十六年的女儿啊。
孙母扔茶杯的手下意识伸出去想要靠近孙雁平,她的脚步都已经迈出了一小步。
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孙母自己打消了,她在这里心疼泼妇的孩子,那她的孩子又有谁去心疼呢?
孙母最终还是厌恶的看了一眼孙雁平别开了脸。
“事到如今我也用不着瞒着你了,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的亲生女儿在a市一个山村里,而那本来应该是你的人生,是你那下贱的母亲偷偷换了你们。
这才让你在孙家占了她的人生整整十六年。
而我现在终于找到她了,等月底我就会去接她回来,而你也该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孙母背对着孙雁平冷冷说完便上楼了。
如果不是这脸上的伤实在是有碍观瞻,她早就把她的女儿接回来了。
孙雁平脸色苍白的看着孙母上楼,这种被自己的家人抛弃的感觉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只觉得嗓子被什么堵住了,她说不出一句话。
妈妈,是还在生她的气对吗?
孙家的佣人早就听说小道消息了,只是如今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难免唏嘘。
有钱人的世界啊。
孙父听到了客厅的动静也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失魂落魄的站在客厅的孙雁平微微皱眉。
“愣着干什么?孙家是养闲人的吗?”孙父一出声,把在一旁观望的佣人吓了一跳。
收起看戏的样子立马行动了起来。
“小姐,我们先上药。”佣人找出了医疗箱,对着孙雁平恭敬的说道。
孙雁平愣愣的看着孙父,眼睛都哭红了,任由佣人帮她上药也没动静。
若是在平常,她现在肯定就赖在孙母的怀里委屈了。
可是以往她满心信任可以撒娇委屈的人,现在却视她如仇人。
孙雁平实在是不敢相信,就像是做梦一样,她只是睡了一觉,再睁眼一切都变了。
佣人的动作轻柔麻利,包扎完后就收拾了医疗箱去做别的事了。
“爸,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妈只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我是你们的女儿对不对?”
孙雁平看向孙父开口问道。
孙父看着额头上包着纱布的孙雁平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抱了她一下便松开。
孙雁平睁着眼,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这一刻孙父的态度让她什么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