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相聚的都是读书人,吟诗作赋是必不可少的娱乐活动。尤其是作为榜首的齐远。宴会越发热闹起来。
然而这份热闹显然不属于豫才书院今年的举子。乡试时拦下谭澈做手脚的高耀此时就只能讪讪的坐在末位。
他们的文采有限,因此在书院不过是混日子罢了,等到科举便花一笔钱买策论,到时运气不错也能勉勉强强混个举人,还能运作一番做个知县。
而在这些花钱就能买到的策论中,就数谭澈的最值钱。当初那些策论可是让不少人都中了举人,听说还有中了进士的。
高耀喝了一杯清酒压下心中的忐忑和恐惧,看着被考官包围的二人,当初的嚣张轻视半点也无。
他现在只觉得在鹿鸣宴上的每一刻都实在难熬。
如今谭澈中了举,还有个更出众的梁才,这二人的关系好的整个豫才书院的学子都是听说过的。当初梁才被赶出书院,可就谭澈一人相送。
这二人要是再中了进士在京里做了官,要是接触到往日的同窗,难保不会暴露,要高耀说,在谭澈顺利进入考场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就成了最先暴露的人。
高耀只是略略一想便害怕起来,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清酒,如果事情不对,他们这几个对谭澈动手栽赃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是最先死的。
高耀实在是不敢深想,只能寄希望于谭澈二人开春后会试败落了。
高耀看了看面前的二人,二人也是参与栽赃还买了策论的人。高耀也从他们故作镇定的眼里看出了恐惧。
“高兄,梁解元正在和举子们一起作诗讨论,我记得梁解元和谭亚元好像也是豫才书院的学子,怎么不见高兄你们一起交谈?”邻座的举子端起了酒杯也要过去作诗交谈,看到高耀便随便说了一句。
可这随口一提却让高耀三人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杯扔了出去。
“高兄?”
“我们有些醉了,以免失态,就不子,改日再聚也是可以的。”高耀勉强笑着敷衍道。
邻座的举子点头,然后走向人群。
齐远看着角落的三人笑了笑,看来他们的胆子也不大。不知道这书院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呢?
众人饮至深夜才散席离去,齐远喝的酒最多,但是却是最清醒的那个,但为了配合便露出了几分醉态。
齐远扶着谭澈,二人晃晃悠悠的出了门,知府安排了马车将二人送回了院子。
刚回院子谭澈就吐了起来,见谭家人将谭澈扶回房间,齐远看到王寒薇担忧的眼神笑了笑。
接过王寒薇沾湿的帕子擦了擦脸脚步稳健的走回房间。
“我们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安远县了。”齐远坐下,王寒薇接过醒酒茶递给过来。
“出事了吗?”王寒薇蹙眉坐在齐远对面询问。
“没事,但是书院的人会给我们找事的。”齐远喝了醒酒茶回答道。
“可是你不是说书院不会动手了吗?回了安远县书院也管不到了吧?”王寒薇有些想不明白。
“书院的确不会动手,但是回了安远县,王家就是他们可以利用的麻烦。”齐远刚说完院子里便传来了动静。
王寒薇正在想王家的事,紧接着就看到齐远开门走到院子里。这下也顾不上想事了,连忙跟上齐远。
“书院的人?”齐远看着院子里躺着的人看向888。
888点头,“应该是派过来监视的人。听说回安远县的路上最近不太平,有一股逃窜的匪寇在安远县一带消失了踪迹。”
王寒薇闻言吓得捂住了嘴,听到动静的唐氏也在小兰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刚才还醉的不省人事的谭澈,此时也眼神清明的走了出来。
“果然如梁兄所料,那几个利用策论中了进士的急了。”谭澈喝了太多酒此时还是站不太稳,谭父扶着谭澈。
齐远点头,“他们不会愿意丢官,与其放我们进京,更保险的就是让我们死。
书院不会冒险杀人,但是京城派过来的人也在路上了,到时书院只需要提供行踪便是。”
“梁兄以为我们该如何?直接找知府吗?”谭澈皱眉。
齐远摇头,“我们尚且不知其中的牵扯,知府或许不一定愿意参与其中。
况且能让他们下定决心杀人,定是今日宴会上监临的话。”
“梁兄怀疑是考官里有他们的人?”谭澈心里惊讶。
“张大人是京城派来的主考官,考官应该没有问题,或许是监临等不起眼的考场人员。”齐远看了看院子里躺着的人,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我今天在席间已经问过张大人了,张大人三日后便启程回京,我们和返京的考官一起走。”
谭澈思考一番也点头,无论他们走还是不走,那些人都会想办法找事逼他们走的。
倒不如跟着返京的张大人,那些人总不能直接对返京的主考官动手吧。
“那这些人?”888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看向齐远。
“丢到墙角吧,醒了就敲晕,等到天亮就去购买所需的干粮物品,还要去买一辆马车。”
齐远抬了抬袖子打了个哈欠,谭澈点头,众人便又回房继续休息了。
只剩下888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那几个晕过去的人。
“大大,你就没有什么mí_yào?”888支着下巴给齐远传音道。
齐远铺好地铺翻了个身,“有,但是不给你。”
888:!!为什么?
“你不知道mí_yào这种东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