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回到家的时候，姜婉已经在了。
她面上还有些病态的虚弱，见到姜瑜时，高兴地打了一个招呼，“姐姐，好久不见。”
虽然姜瑜想不明白，姜婉的高兴从何而来。
因为回到了姜家？
可以继续搞事？
她微一颔首，冷漠道，“我先回房了。”
姜婉一点恼意都没有，“那姐姐，明天见。”
姜成朗解释道，“明天让她回学校上学，和以前一样。”
他说的“和以前一样”的意思是，两个人各走各的，不需要坐同一部车。
姜瑜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毕竟总是让她在家里跟家教学习也不是个办法，总有一天要回到学校的。
回到学校也好。
姜瑜看了一眼姜成朗，姜成朗正好也朝她看来。
两人不动声色，什么话也没说。
姜瑜回到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
说是发呆，姜瑜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前几天断断续续做的梦。
梦中感觉太真实，像是亲身经历了一般。
她想着想着，渐渐睡着了。
这晚，她又到了梦里。
四周是嘈杂的骂声，她环顾周围，无数人朝着她指指点点，不堪入耳的叫骂，唾沫星子都要飞到她的脸上。
在梦里，她捂住了耳朵，蹲在了地上，而那些声音，依然源源不断地传了进来——
“真是白眼狼，姜家供她养她，她还出卖姜家！”
“姜氏绝对不能落到这个人手里，一分钱都不能给她！”
“这个叛徒！”
……
画面又一转，有人把一份文件放在了一人的桌上。
收到文件的人抬起头，正是安宜民。
而交出去资料的那人……
她转过了头，一旁的玻璃上映出的正是她自己的，属于姜瑜的脸。
安宜民还在问，“瑜瑜，这个是什么啊？”
女生回答，“爸，你之前不是因为这个项目忙得焦头烂额吗？我听到了，部门经理还骂你，说你做不好就要辞退你。
正好我上次无意中看到了你的项目资料，有了一些想法，这是我整理好的材料，你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安宜民佯装不悦道，“瑜瑜，项目资料这种东西不能随便看的，不过是你的话，那就算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做了！这一次你看了，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女生咬了咬唇，神色有些不安。
……
时间再往回退。
有一个温婉的女声在她耳边装作不经意地叹息道，“你知道大哥公司里市场部有个叫方伯的人吗？就是前几天还来了我们家的那个伯伯。”
“他工作倒是勤勤恳恳的，只可惜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部门要是裁员的话，方伯应该是首当其冲。”
“现在啊，要是在项目中没有点贡献的话，哪行呢？”
这个声音她记得。
是姜婉的声音。
再然后，有一天她出了房间，往楼下走去的时候，却发现，书房门口，一叠资料散落在地上。
她并没太在意，蹲下身想捡起资料放回书房内，资料上的字却闯进了她的眼帘。
女生抓着文件的手紧了紧。
她四下张望了下，见没人注意到她，把资料往怀里一裹，偷偷摸摸进了书房里复印了一份出来，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
最终，画面重新回到被千夫所指后，蹲在地上想把自己给藏进一个洞里的女生身上。
有人还在骂，“就是她和她养父狼狈为奸，结果事情被爆了出来，她养父活生生被气死了，养这样的女儿，还不如不养！”
“什么？气死了？”
“那可不！心脏病发，当天就走了！走之前，这个女儿都不敢站出来，真的是白养了，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我一定活生生打死她再走！”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
姜瑜猛地醒来。
她摸了摸额角，居然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