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深被她的态度弄得心烦意乱。
她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
他很确定,来这里之前,她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些内幕的,可为什么她不吃惊?还是说,她对江宴已经喜欢到这种程度了吗?喜欢到不管江宴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会继续喜欢他?
心头像被一根根针刺这,一阵绵密的疼痛传来。
他突然生出些郁燥,拿起手边的另外一叠资料,甩到了阮朝夕面前,“继续看下去吧朝夕,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阮朝夕垂眸,安静地看着梁慕深甩过来的资料。
菜已经上了好一会了,却没有人动。
梁慕深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始终是那副淡定清冷的姿态,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心头越发烦躁。
须臾,他开口打破沉默,“介意吗?”
阮朝夕抬眸,见他晃了晃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
她没有犹豫地点头。
梁慕深似乎怔了一怔,才语带深意地开口,“别跟我说江宴没在你面前抽过烟。”
阮朝夕刚想说他不抽烟,可忽然意识到什么,准备说的话僵在舌尖。
梁慕深淡淡一笑,饱含深意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两转,“朝夕,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江宴抽烟。我倒是调查到,他不仅抽烟,还抽得很凶。”
阮朝夕眸光几不可见地晃了晃,在梁慕深捕捉到什么之前,复又垂头,继续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面前的证据。
梁慕深最终还是没有点燃那支烟,只不紧不慢地小酌着面前的果酒。
十分钟后,阮朝夕看完全部资料。
没等梁慕深开口,她已经抓着包起身,“我想,梁总今天叫我来的目的已经完成,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起来得有些急,手不小心碰到一旁梁慕深给她倒的那杯酒。
酒杯被带翻,洒了些在她的衣袖上。
梁慕深眸光一深。
阮朝夕却没看她,伸手拿过桌上的纸巾,低垂着头处理好酒液,才淡淡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包厢门合上,梁慕深眸光倏然冷却。
许久,望着a4纸上留下的那滩酒液,紧蹙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不紧不慢点燃一支香烟。
他似心满意足般缓缓吐出一口白雾。
冷峻的面容藏在烟雾后,唯有那双深邃的眸中有淡淡得意泄出。
她到底还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