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随意走走,看我们能到哪里停下来。”苏杭在车厢中传出话来。
大石窝没有说话,驾起车,漫无目的向前走着。集隔热显也知道拉车的是自家长辈,也不敢做大,坐到车辕上,只能陪着大石窝一路走着。
几日里,不知道跨过多少群山密林,以大石窝的脚力,这几日已经渡过了无数疆域。苏杭一直躺在车厢中,也没进食,脸色有点苍白。但几日中,集隔热显有问过,是否要停下来,先休息一会,找个馆子,让公子吃些东西,但是苏杭没有发话,也没人敢自作主张。只好一路向前。
苏杭心中也知道,自己现在还只是凡人之身,若是久无进食,定会害命,况且他身子本来就弱,几日里,他不停在车中,洗经伐髓将今生后天之污洗练出来,这也苦了水清浅,闷在车厢中闻着那极污之气,但又不敢发作,只能暗暗用清灵之术,为苏杭洗练出来的污物一次又一次地清理。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这让她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天女受尽苦头,但苏杭却像一点也没有发现一样。只顾着洗练,完全没理会水清浅。
又过了几日,虽然一直在洗练,但始终是凡人之躯,那受的了几七八日的不食,眼见苏杭形体消瘦,水清浅终是忍不住,在车厢中问了一句,看苏杭是否肯停下来,寻着吃的。不然说不定真的还没洗练成功,人便死了。
苏杭慢慢从车厢中坐起来,几日的营养不足,又多日洗练身体,让他感觉到有些晕,过了一会才醒过神来,幽幽地向车外问去“到哪了?”
车外两人忙是回道:”此地不熟,但前面山上有一股破败之气,公子是否想休息一会,我们去猎些东西回来给公子。“
”破败?有意思,上去吧。“苏杭摇起车厢的布帘,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这山很破,破到几乎连草木都没有几根,剩下的都是乱石,没见几棵植物生长,与周边其他山峰不同,独独立在群山之间,就像是一群绿宝石中围着一个土泥块一般,让人看着有些不适,光秃秃的有些格格不入。大石窝应了下来,拉着车往山上走,一路除了乱石,还有不少残墙断壁,这些墙壁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轻轻地碰便化成飞灰散落一地。但这一路却有很多,也曾看见这一山经常的繁华。
车拉到山顶,山顶什么都没有,但却铺着很整齐的青石路,这路尽头有座小木屋。这木屋与其他断墙不同,虽然老旧,却保存的极好,但却能看出其岁月。
木屋的门关着,也没有锁。屋子的木门就这样虚掩着,门上就已经破旧不堪,有些木板已经开列的厉害,而门前地上还掉着一块小匾,土灰早已经盖满了,匾上的字也已经掉落不见,只留下一个印子,模糊地可以看出写的是金刀两个字。再也无别的。
集隔热显想推开门进去打扫一下,好让苏杭有个落脚的地方。这个地方也只有这间小木屋可能人落脚,总不可能让公子在山上风餐露宿,再说现在公子身子弱,若是见了风寒也是对底子不好的事。但才走近木屋,却让一股力道推回,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前面挡着。
禁制?集隔热显双眉一皱,心中已知这力道是什么。想不到这荒山之中,竟然也有这般禁制存在,但存在又如何?方才不过只是闲步上前,难不成凡人界的禁制还能挡的住自己?只见他右手轻轻抬起,伸掌化出一道道光,按在虚空之中,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波,以他掌心为原点四散出去。他轻喝一声“开”,本以为这禁制能在自己这一声之下破开,谁知,就在他掌下,突然闪出一道金光,直击他心口。一击之下,竟然把他从此山击飞出去。直撞倒后方几坐山峰方才止住。整个人陷地山壁之中,嘴角带着血。就算是他,海界第一天娇,三十六天界能排在前的新代,也受不住这一击。
一个不起眼的小山,一个破败的小屋。竟然有这般强大的禁制。集隔热显望着远处那座通体破败,了无生机的山体,没有一点诡秘山灵境的宏伟,也没有独立世外的磅礴。只是一座没有丝毫起眼的小山,竟然能让他受伤。
“那该不是一些老怪物的潜修之地吧?”他心头凛然,那光秃秃的山体,生机几乎在那里灭绝。细品之间,似能看见一道道杀机在其中。这是绝地,绝对的绝地。里面蕴含着无尽的杀机,无论是谁,越过都将受到斩杀。他为刚才自己的贸然心生后怕。还好自己方才只是轻轻用力,若是全力一施,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神兽了。
这木屋是谁起的?竟然布下这样的禁制。那可是能力道和压力,绝对是能屠圣的,就算对着自己在教院中的老祖宗,也没有这般的感觉,那木屋的主人,绝对是神境的人物。但是神境的人物为何要到凡人界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修了一座更加不起眼和小屋呢。
他不敢多想,怕时间久了,自己叔祖也步他后尘,虽说大石窝叔祖已经是圣人修为,但是自己刚才可以打实感受到,那股力量绝对是能屠圣的。若只是死了一个倒还好,若是波及到公子爷,那三十六天都有可能因此灭绝。他不敢再耽搁,从山壁中拔出自己,飞回那小山中。
见到自己叔祖还悠闲地躺在地上,公子还在车厢中,他心中大安。而大石窝见他回来,一双驴眼斜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