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狗警惕地撅起屁股下巴支在地上跟那黄褐色的虫子转着圈儿对峙,每当它伸出小奶爪要攻击,都只敢威胁般地作势隔空挥几下。对方往旁边转了一个方向,它就很觉得自己成功了,都要再大声地吼两句。
然而这次,许是虫子烦了,不躲不避一个跳,直接用带锯齿的六条腿牢牢抱夹住了傻狗的狗爪。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冯时夏目瞪口呆了,小傻狗吓得当即就退了好几步,然后抬起被抱住的狗爪边哀叫边气愤地以前所未有的爪速挥动,试图甩掉对方。
可大虫子哪是那般好甩脱的?不仅丝毫不为所动,还十分自如地在狗腿上攀爬,似乎还有往狗子身上攀登的趋势。
小蠢狗急了,准备用自己另一条腿把虫子撸下来,然而,只留两条后腿支撑的后果就是自己先跌了个大马趴。
等再次站起来,一旁默默跟众人围观好久的小羊不知是本能还是咋的,颠颠两步走过去后俩前腿颤颤地一抬冲着小蠢狗那沾了虫子的部位就一头就拱了上去。
结果大虫子及时避到了背面的位置,反而才爬起来的小蠢狗又被这股冲击力撞得跌坐在地。
好吧,自己吼没用,甩没用,撸没用,羊弟来帮自己了还是没用,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付不了这东西了,小黑狗立刻精准地扭头看向侧面的冯时夏和于元,发出了紧急求援信号。
“黑豆,你太丢脸了,怎么连叫织子都怕?打架还打不过?我家抱鸡婆带的小鸡崽都不怕的,都能把它一口吃了的。”贵宝一脸失望。
“别吹牛了,你家小鸡崽肚子能装一个这么大的叫织子啊?”江澄冷哼了一声。
贵宝本来想说点啥,一抬头看到江澄熟悉的嫌弃表情,后边半句话吞了下肚。
“黑豆肯定还没见过叫织子的,等它以后长大了就不怕了。”小豆子在于家呆的时间最多,还是很偏袒黑豆的,极力给帮忙解释。
“那等回去以后我们经常给它抓好多叫织子陪它玩,以后它就不怕了。”二毛从刚刚夏夏教大家练习各种沉水方法中联想到。
才脱离了糟心“陪玩”的小黑狗重新被牵回小主人的手里,跟另一边的义气挺身而出的羊弟正开心玩闹着。它肚子早饿过头了现在已经没感觉了,这会儿完全不知大家这么的关心它,以至于以后它跟它的“玩伴们”斗智斗勇的故事还长得很。
几人寻了一个坡度相对平缓又没有荆棘的口子上了山,没了别的负累,大家的速度快了不少。
冯时夏这次和上次都见到好几种鸟往这边山里去,心想说不定他们还能捡到鸟蛋呢?
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的吗?
可一路走过来除了之前见过的那些以及偶尔碰到的没出现过的花和青果子,就只剩下一些蝴蝶、几只蜜蜂、石蛙、蜈蚣、蜘蛛和好多蚊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下半午的关系,林子里的咬人的蚊虫就多起来了,她撸起袖子走了不到五分钟,手上就五六个包。
于是,她让大家把衣裤口都放开,重新戴好帽子又用洗晾干的帕子牢实护住脖颈才好受些。
蜈蚣和蜘蛛,“肚仔”再怎么表现得心动、想要,她都是不让他们碰的,这山里的,谁知道有没有毒?
石蛙小孩们倒是扑得满手泥后好不容易抓住了两只,但因为分配不均要影响团队精神时被冯时夏判决放生了。
理由是大家没东西喂它吃,不好养。
江澄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夏夏说的是对的,本来觉得“玩得饿死了就扔了就是,不用养”,但此时在夏夏这里,这种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蛇因为大家都有积极在打草的缘故,一路来也没再撞见过第二条了。
至于什么鸟蛋,根本看不见。
好吧,她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鸟都是在树上筑巢的。就算不小心生了一个蛋从巢里掉落下来,那9999999……肯定是稀烂了。
他们人在树下走,却想捡到鸟蛋?
呵。
几个孩子因为之前在树上摘过桑葚,倒不时会抬头看,可连鸟窝都没看到一个。
这个林子里的鸟肯定是不少,但这里的树也高,那些鸟巢估计都被枝叶挡住了,想从底下发现,很难。
“兔子、兔子、兔子……啊,婶婶,快看,有大野鸡!”
冯时夏顺着小胖墩所持的柴火棍看过去,还真有一只土黄色的瘦鸡从草里跳出来,听到声音正往旁边的荆棘丛里钻。
这谁会放过?冯时夏和众孩子集体窜上去,把荆棘丛围得死死的,各种戳啊赶的个个被扎得嗷嗷叫,但最终还是把鸡给擒住了。
围堵还是不行,他们故意放了一个小口子,等鸡被赶出来,早早就两眼放光地守在一旁的小胖墩直接扑上去给扑住的,那劲头,鸡腿都给扑折了。
不过,这只鸡是他们集体抓住的,本也不好分,且看起来像是只公鸡,左不过会被炖了吃,腿折了就折了吧。
这抓到野鸡了,冯时夏美得很,也不打算再往里去了,准备早点回去给几个孩子炖鸡汤喝。拎起来才两三斤,瘦归瘦,但不影响它的本质还是只鸡,炖汤每人分半碗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未参与此次捉鸡行动的老人却皱眉摇摇头,示意大家再往前走走。
冯时夏有些不懂,但想着老人可能也想来山里找别的,便将鸡交给明显比她更有捆鸡经验的小女孩带上。
结果,一路过去,居然意外地还找到了三枚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