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黄,是羊,阿元前儿说你们又去找羊了,还是没买到。我们村里就有好些户养羊的,明儿阿姐你不是不摆摊么我带你到我们村里看看吧”赵弘诚细细解释了一遍,阿元不在,他比划得很是吃力,不知道做什么手势阿姐才会一下子最明白,最后无奈之下,只好仿着羊叫了几声。
冯时夏才恍然大悟,听到屠户小哥提及小家伙,大概猜到小孩是把他们找羊的事跟小哥说了,这是有渠道啊
这可是好事,只是她要的是哺乳期的母羊,想着她便画了出来。
“要刚下小崽的难怪。这我不敢保证家家有,但肯定在我们村至少能找到一两只的。就是不知道你要买多少了。”赵弘诚点点头。
冯时夏真是高兴极了,羊能买到了,小黑狗的事就好解决了。虽然她昨儿喂了一顿米糊糊也没事,但事情还得一步步来,就目前两顿奶,大狗也喂得难受。而且论营养,奶水里边的东西才更适合小狗子现阶段吸收。
本来大狗的奶水肯定更好,但她没听说过挤狗奶的,怕一个操作不好把向来温和的它惹到暴走,那到时候她还能不能完完整整地都很难说了。
毕竟狗子身上有些地方是真的不好去触碰的。
这里没有现代那样的医疗手段,她只能自己尽量去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翻到对话薄前边为了方便沟通绘制的县城简易地图,让小哥给指地方,准备自己过去。小哥还有生意要做,她可不能再耽误人家的事。
“不在县里,我说的是我们村里,我家那里。我明早在南城门外等你,接你过去。”赵弘诚手势比划得飞起,反反复复说了好几遍这个话,口都快说干了最后学着阿姐又画了一番地图比划才见着阿姐似懂非懂地点了头。
冯时夏才知道对方是要带她去其他地方买,在县城可能是真的买不到的。她一点没怀疑屠户小哥的意图,只是用太阳位置跟对方约定了早上在城门碰面的时间。
解决了一件大事,她背上背篓,提上篮子就动身往东城门去了。刚过巷子,忽而想起自己下回准备卖那些花生蛋。为了口感,她还是得把一部分打包卖才好,自己得把杆秤带回去,看怎么包装为好。
到了寄存东西的人家敲了门,一会儿里头就传出孩子的应门声。
冯时夏却一时愣在原地不动了,因为眼前孩子的手里正拿着自己天平秤的支架,当玩具一样的在挥来挥去,几次都敲上了门框,对方却不以为意。
她皱皱眉头往院子里看去,大人没在,还有几个别的孩子,拿着另外两个托盘和她带的桶正在挖土玩。
这真是很难让人高兴得起来。
她跟开门的小孩指指东西,表示是自己的,对方只背了手往后躲,并高声似在喊屋里的大人,那语气和回望过来的眼神就活像被她欺负了。
冯时夏有点无语,跟着进了院子,只默默地上前从其他几个孩子手里取回了自己寄存在这却被弄得脏兮兮的物件。
这几个孩子可能被她脸上严肃的表情震慑到了,都慌慌地松了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屋里出来两个大人,一位是她经常打交道的缺牙老人,另一位大概是她儿媳或者女儿,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
“哎呀,是哑娘子啊,怎的又回来了”
冯时夏勉强扯起嘴角回应了老人的笑脸,指指自己脚边刚从几个孩子手里收回来的东西,又指指此时正躲在年轻女人背后小孩。
“哎哟,你看,孩子小不懂事,见你这东西新鲜就拿来瞧了瞧。放心吧,这都是实木的,碰不坏你的。”老太太又扯开嘴笑,露出空洞洞的两颗上门牙,招手让小孩将东西还来。
那孩子一看就是被家里宠惯了的,大人都发话了还大声耍赖不肯。
冯时夏脸上的表情有点维持不下去了。
最后看了好一场闹剧,才把那支架从小孩手里要了回来,差点就让那孩子给发脾气掷地上了。他本人却还“委屈”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才是真正的“熊孩子”吧她决定以后要改变一下对呼朋引伴给她招揽生意的单眼皮小男孩的代称。
“啧,就这么个木头也跟个小娃子计较,可真是哼”
冯时夏可没理会年轻女人眼里的不满,她还不满呢要不是对方是个比小家伙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可能是一时好奇拿的,她可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她走回自己和屠户小哥平时收放东西的角落,准备取了秤先去街尾把东西洗干净再送回来。拿来称食物的东西,可不能这样脏兮兮的。
可找了一会儿,怎么也找不见自己新买的杆称。
她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转头走近还在院子里哄孩子的俩人,打断了对方,比划着自己的秤。
“唉哟,你看我,刚刚拿去称了把米,你等着啊,我给你拿来。”
称米
冯时夏看老人进的明显是睡屋而不是灶间或堂屋,自己还等了老半天才等到对方出来,这是给放到了多难找的地方
敢情把她的东西都当他们自家的了
如果要借用,她不会不肯,自己的摊位就在巷弄口斜对面,几步路的事,她们过来打声招呼就是。可刚刚自己过来寄存东西的时候对方都没提这回事,却偏偏不声不响自取了留在自家房里还一副很理所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冯时夏心里是有火气的,她最是讨厌这种随便伸手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人,尤其是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