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在斗笠上给小家伙弄个挂脖,但好像自己手里的丝线还是太细,又短,眼前也没有其他的绳子或者布条,是弄不成了。
不合脚的鞋子穿起来真的很难走路,冯时夏还是换回自己的布鞋。借穿的这双只去厕所时沾了一些泥,之前已经用干草擦过,也不是非要洗的程度,就又放回床边了。
“¥——”外间又响起“冲天小辫”的呼喊声。
啊越?阿越?
“诶,¥——”身前这小不点倒也听见了,已经快步迎出去了。
肚子?
冯时夏跟到门口,“冲天小辫”已经来到台阶前了,小家伙站在廊下等着。
可又一次“冲天小辫”在同样的位置愣住了,他看看上方这个才几个小时不见的伙伴,似乎有点不认识了。
“¥”小家伙可能没意识到什么,照常招呼着他赶紧上来。
冯时夏见他今天在同样的位置已经呆愣两次了,也是颇觉好笑。她已经能预见到他俩碰头后会说好一阵悄悄话了。
果然,不,也不果然。
“冲天小辫”一上台阶就“呀——”地围着小家伙团团转地瞧了。
小家伙也笑眯了眼,嘴角微抿着含笑任对方看着。
不等小家伙说啥,“¥……¥¥……”那个团团转的小人已经叽里呱啦激动地说开了。
等对方停下来,小家伙回头冲冯时夏一笑,然后又悄mī_mī地拉着“冲天小辫”低声说着,言语间还给对方顺便显摆了身上的香喷喷和头上的新发型。
“冲天小辫”一脸艳羡地听着,尤其闻到那股味道的时候恨不得一直抓着小家伙的手腕不放了。
不过,最后,好似也想通了什么似的,还小大人地拍拍小家伙的肩膀,一脸“你终于做到了”的表情。
两个小人讲够了,又手拉手进堂屋了。
在那之前,“冲天小辫”还突然跑到自己面前,“¥¥……¥…………”仰头很大声说了几句。
冯时夏还是听不懂,不过看对方似乎是很高兴的表情,她还是只能回复个微笑。
他见冯时夏没有回应自己也没有介意,只又旋风似地冲回去小家伙身边了。
冯时夏突然很想他们能说说话,她跟在俩人身后,“阿越?……肚子?”很不确定地发音道。
前面俩小人“刷”地同时就扭头了,震惊地看着冯时夏。
“阿越,肚子。”冯时夏分别又指了指小家伙和“冲天小辫”。
他俩再次听到冯时夏的声音,看到她的动作才敢肯定刚刚并不是自己听错了。他俩对视一眼,然后就往冯时夏身边过来了。
“呀——¥¥,¥¥¥?”那个嘴快的已经抢先问了。小家伙也一脸疑惑和期待地看着冯时夏,好似希望冯时夏能说更多的话。
你以为臣妾不想吗?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冯时夏面对四道紧盯自己的迫人视线,也是一头黑线。只好尬笑了两声,然后指着自己,重复着:“冯时夏,我,冯时夏。我叫冯时夏。”
“费……费事夏?”小家伙先疑惑地跟读道。
“冯,f-eng,feng。时,shi,shi。第二声,冯时夏。”费事?什么鬼?我怎么就费事了?
“佛……佛石像?”
这次连唯一读对的字都读不对了。
佛石像?我还石佛像呢!真是被小家伙给气笑了。
本来“冲天小辫”早就挤眉弄眼地要开口的,这会看小家伙读了两次都不对,冯时夏还脸色古怪起来。顿时那股冲动就硬生生地被压下去了。
眼珠子一转,“夏夏?夏夏!”
冯时夏的满头黑线倒是被这小鬼的机灵给冲散了。只好无奈地笑笑,“嗯,冯时夏,我叫冯时夏,叫我夏夏,好吧,也成吧。”
他们也不懂冯时夏说了一堆什么,但是,看到她终于舒心地笑开了,也明白自己说的是对的了。
“费……费石夏,夏夏!”小家伙还是再次尝试了一次,且说到“夏夏”两个字的时候两眼放光等夸奖。
好吧,真实教学现场。
冯时夏摸摸两个小家伙的头,肯定地重复道:“夏夏!”
“夏夏,年——”小家伙又兴奋异常地叫了声。
可“冲天小辫”却似乎被小家伙的叫声给惊住了,连忙去捂小家伙的嘴巴,并对他使劲摇摇头。
小家伙才恍然清醒般地,眸光一瞬就黯淡了下来,但不多会又被旁边叽叽喳喳的小伙伴给哄开心了。
“夏夏!夏夏!!”踮着小脚一弹一弹地唤着,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嗯嗯,听见了,阿越!”冯时夏不得不回应下,可这会就像按下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两人开始比赛似的此起彼伏地叫她的名字,冯时夏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名字淹没。
“好了好了,嘘——都听到了,你们快停下,耳朵都要聋掉了。”冯时夏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还好,他们看懂了。
俩小人也突然好像被什么氛围感染了一般,跟着也同时比了“嘘”声,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被彼此逗笑,“嘻嘻”的笑声捂都捂不住,从指缝间漏出,流淌在这方陋室里。
冯时夏想想之后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语言这种东西肯定是要尽快掌握才好。哪怕之后完全用不着开口,得靠装聋作哑来保全自己,也唯有“知己知彼”才能让自己免于被坑算。
如果没有专人能够教授,自己也不知何时才能学会这里的语言。但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