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有点沮丧,兴致缺缺地跟在小家伙屁股后,完全失去了开始的乐趣。
“阿元!夏夏!”从他们身后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肚仔!”“豆子!”
几人久别重逢般地激动了一番。
小豆子为的是自己真的在林子里找到人了,而且没猜错方向,他们果然来的上次挖野菜这里。
于元为的是终于多一个人来分担给夏夏扔坏蘑菇的任务了,他每次看到夏夏眼睛里的失望都有些不忍心的。
冯时夏为的是她可能不会是采蘑菇活动的最后一名了,反正据她看来,“肚仔”也是个游手好闲的。拈花惹草、三心二意的时候不要太多。
她顿时又重新燃起了斗志,若是还输给“肚仔”,那她多没面子。毕竟,她不是单纯来玩的啊,哪能任性地说不捡就不捡。
她可是要靠这些换一笔收入的,当然多多益善。否则,她又何必还背上大竹筐出门呢,只是她原来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只看着上次小家伙好像随随便便就带了一小篮蘑菇回来,便以为满山遍野的都是可以捡的钱。
其实这次雨下的时间不长,生长的蘑菇也没有特别多。更何况,雨后山林难走,好不容易找到的里头还有那么多不能吃和无法辨认的呢。
把心思沉下来之后,她干脆严格按照上次小家伙捡回的那些做取舍标准,毕竟那些种类不少,估计涵盖了大部分的常见可食用菌。
不知真是心境问题还是有“肚仔”这个底线的鞭策作用,冯时夏还真的之后自己找着了好些钱币大小的土黄色菌菇,菌柄极细的那种,后来又有那些“旺仔小馒头”,再慢慢地,她看着小家伙们搜索的地方,跟着总结了一些常见的区域。
这样针对性地寻找起来,果然渐渐地效率就高了起来。她还在一根倒伏的断木上找着好些棕褐色略带透明的木耳,这模样和包装里干瘪的黑色团状物完全不同,背面还带点细绒,看起来真的很像耳朵,有点瘆人。
冯时夏都不敢多想久看,直接将大小合适的扔进背后的竹筐里,特别小的就留下它们这些希望的“火种”。
到时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涸泽而渔地对大自然进行索取,可不是正确的方式,也不环保。
现在这儿应该还没有工业污染,也没有白色垃圾,如果忽略掉这些生存的艰苦,这儿尚且原始的一切能得以延续下去该多好。
她生活的世界可是为了一棵树、一块塑料、一滴水乃至一粒尘都要计较的,恢复生态和环保成了头等大事。
木耳和好些菌类就是生长在腐木上的,所以现代很多的菌菇类栽培都是用的椴木块来培养。
如此潮湿腐烂的树根部和草丛等一些类似的环境也容易长菇。
想通了这一点,冯时夏又哼起了今天的主题曲,她感觉自己今日的收获应该也不会太差了。
小豆子听到身旁两人都说着听不懂的话,有些傻眼。戳戳于元问道:“你跟夏夏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也听不懂,但是这样说起来好好听的啊,夏夏会好多,我都学了。”说罢,于元将从夏夏那学得的几首歌都展示了一遍。有的只会一两句,还吐字不清,有的却能唱很多了。
于元稚嫩的嗓音唱起的儿歌特别有味道,童真的音律轻扬欢快,让听的人心情极为舒畅。
“阿元,也教我吧,我也想学。”小豆子听完这场不完美的音乐会,特别激动。伸手夹住小伙伴的两个腮帮子把人脑袋掰过来央求道。
“我还有,号,多不会呢。”于元艰难地说道。
“夏夏,我也要学,那个‘阿门’‘阿前’——”小豆子快步跑到冯时夏面前吼了一嗓子。
冯时夏拍拍被惊吓了的小心脏,“门前?”
“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这个,豆子要学这个,夏夏。”于元贴心地边唱边解释。
“啊,肚仔也想唱歌?noroble”冯时夏爽快地答应了。
“漏泡波漏姆?”小豆子歪着头跟着说。
“哈哈哈~肚仔你说的啥啊?”冯时夏捂着肚子生怕笑到痛经,缓了好一会儿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才开始正式教学。
一遍过去了,两遍过去了,三遍过去了……
“肚仔,停下来吧,咱休息休息——嘘——”冯时夏一言难尽地阻止“肚仔”毒害大家的耳朵。
她本来唱歌也不算好听,但唱熟悉的歌基本不会跑调,肚仔这简直就是音乐杀手啊。
更可怕的事,他完全感觉不出来自己是唱跑调的,偏还跟唱得特别嗨,特别开心,都差点把她和小家伙都带偏了。
她只得暂时停止唱歌活动了,她真怕自己给小家伙好不容易矫正的音准突然就丢得一干二净了,“肚仔”这孩子必须得隔离开来练。
明明都是童声,偏一个是纯净天使音,一个是纯净魔鬼音。所以,耳朵大不一定辨音强。
贵宝昨晚是想着那块香香的糕睡的,早上被褥被流湿了一大块,江明勇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抓到那条滑溜溜的大鱼了,一个崴脚惊醒了,发现自己两手糊了儿子满脸的口水。
贵宝很委屈地被揍醒来,都不想上桌吃饭,饼子叼一个拿一个就跑出门了,他想叫二毛一起再去阿元那里。
说不定婶婶又会做好吃的。
二毛是准备去挖菜的,闻言觉得也行,反正昨晚阿元也让他去的,他们应该已经重新变成朋友了啊。
“你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