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醒来后,非常希望狼王能带着狼群,去草原去觅食,那里有很多黄羊,才能让狼群生存下来。
狼群如果继续留在不儿罕山,狍子的数量已经不多了,万不得已时,又会来捕杀他家拴着的马,毕竟一匹成年马,足够狼群吃上好几天。
但是,马是铁木真一家的坐骑,为了保护它们,全家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与狼群进行火拼,这是铁木真和狼王都不愿看到的。
第二天,没有想到的是,铁木真家里的那只母蒙古獒开始发情了,要是在往年,两只公犬还没有骟掉的话,见到母犬发情,为了争取交配权,会不分昼夜地撕咬。
诃额仑知道后,吩咐铁木真将两只骟掉的公犬拴起来,希望母蒙古獒出去后,能与公狼自然交配,从而产下凶悍无比的杂交犬。
铁木真却担心,狼王已经带着狼群下山了,于是着急地察看了下山的路,结果没有发现狼群在雪上留下的足迹,这才放心了。
天快黑了,听到两只骟犬的狂吠声,铁木真出去一看,才发现德力特狼王跟着发情的母犬回来了,两只骟犬对公狼与母犬的亲昵行为,还是用吠声,表示了不满。
看样子,狼王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身上依然还带着伤口,却明显好多了。
一狼一犬躲在树林中,开始交配起来,随后将身子锁在了一起。大白见狼王与母犬臀部对臀部,身子紧紧地靠在一起,上前嗅了嗅气味,便走开了。
那一夜,狼王没有走,一直守在母蒙古獒的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这是公狼或公犬常见的行为,是为了不让其它同类染指,从而保证母狼或母犬产下自己的后代。
次日,狼王离去了。
第三天,铁木真发现大白又不见了,而且一天都没有回来,别勒古台和帖木格下午回来,说看见狼王与大白在雪地上打闹和嬉戏。
铁木真终于放心了,原来大白也发情了,如果整天与狼王待在一起,也一定会怀上狼王的后代。
大白回来的第二天,铁木真又出去走了一趟,从雪地上留下的足迹来看,狼王终于带着狼群下山了。
至此,一家人才放心了,狼群已下山,不再对七匹马产生威胁,两只母犬也怀上了狼王的后代,这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山里的白色,很快开始消减,颜色越来越深,在雪消水涨之间,春天来到了不儿罕山。
铁木真一家,终于熬过了难捱的一个冬天。
猛禽活跃起来,开始婚飞,山里的小溪漫溢,溪水到处流淌,蜇伏了一个冬天的鸟儿,开始不倦地鸣唱。
在南方越冬的鸟儿,成群地从空中飞过,向北方迁徙,天空不再空旷和寂廖,也开始变得热闹了。
和煦的阳光下,连一向沉默少言的诃额仑,也给孩子唱起了一首春天的歌:
当成对的乌鸦,
开始追逐嬉戏;
当百灵鸟上天,
从遥远的天空,
传来美妙歌声。
草原上的暖意,
已悄悄萌动了。
不儿罕山的雪,
褪去那一抹白;
当斡难河的冰,
由反光的镜面,
变成流动的水。
春天的好消息,
便已传遍四方。
有一天,阳光很好,铁木真带着四个弟弟和四只猎犬,手臂上托着猎雕,来到开阔的峡谷中狩猎。
他先放出了四只猎犬,让它们去灌木丛中,将黄鼠赶出来,再放出猎雕捕杀。
第一次合作很成功,当大白赶出一只黄鼠,铁木真放出了猎雕,猎雕立即向黄鼠扑上去,一下子便将猎物抓住了。
一群孩子很高兴,失去了银鼠,现在有了猎雕,可以弥补那挥之不去的怅惘和遗憾了。
当另一只黄鼠,被两只蒙古獒赶出来后,铁木真放出猎雕时,却发生了意外。
猎雕刚一升空,悬崖上筑巢的那只雄雕,刚从外捕食回来,见了领地上的猎雕,立即俯冲下来。
这只大雕,早已认不出当年的小雕了,就算认得出来,对于领地意识非常强的大雕来说,也绝不允许除了配偶外的任何猛禽,进入自己的领地,更不用说巢穴附近。
发现那只雄雕的意图后,孩子们都大声地喊叫起来,想吓走那只大雕,雄雕却没有退缩,依然扑了上来。
无奈之下,铁木真只得拿出响箭,朝大雕的方向射了出去。
听到异响,大雕立即改变方向,随即飞走了,猎雕受到了惊吓,便直接从空中落到了树林里。
打这以后,当一群孩子带着猎雕,再次出去打猎时,猎雕总是抬起头,先向空中看很久,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威胁时,才肯升空。
经过这一迟疑,猎物早已跑不见了,猎雕和猎犬的配合,便暂时性地宣告失败了。直到后来,当铁木真一家回到草原,由于视野开阔,猎雕才不胆怯了。
几天后,铁木真和四个弟弟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雕巢所在的陡崖斜对面,近两百米多远的悬崖上,竟然还栖息着一对猎隼。
别看猎隼的个头,比大雕小多了,但速度较快,性情也非常凶猛,竟敢将巢穴建在大雕的眼皮子底下。
大雕是鸟中之王,敢争抢个头比自己大很多的白尾海雕的食物,而对于个头小一些的猎隼,由于对方身形灵活,速度很快,反而没有办法。
这一对冤家,隔着峡谷居住,中间的峡谷便是楚河汉界,双方不断地上演驱逐和反驱逐的大戏。
当两只猎隼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