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幕中,两辆黑色的卡车急速的向西山驶去。
众人一脸肃穆,每个人都是从小经过杀手训练的精英,每一次出任务,他们都抱着最坏的打算,就如现在一样。
活捉背后雇主,若是情况不容许的情况下,他们便用牺牲性命的方式,将对方一同带走。
夏晨阳脸色凝重,望着如墨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点燃手中的香烟,长长的吐出一口烟云,“秦总,说实在的,我每次出任务都抱着有去无回的态度,所以我现在和你说的话,有点像是交代临终遗言,希望你可以记下。”
秦寒枭微微皱眉,他很不喜欢现在这压抑的气氛,“这次的任务不会失败,你们都必然不会有事。”
“秦总,我们都是从生死场上过来的人,从小经历的便是生死离别,所以什么心灵鸡汤,激发潜能的话,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用。我只希望这次若是我和霍哲不能回去,你一定要带着我们的骨灰去找秦爷。”
夏晨阳身上流动一阵哀伤气息,深吸了一口香烟,眼眶幽暗的望着远处的山头,继续说道:“若是秦爷不在的话,麻烦你把我们两人葬在秦爷的旁边。我们是他一手带大的,在我们心里,他早就是父亲,他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这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深深刺入秦寒枭的心口,他痛的无法呼吸,眉头紧锁。
他有预感二叔出事了,但是当真的听到被证实的猜测时,那种痛如蚀骨一般,让他的眼眶再次湿润。
他的声音不由有些颤抖,低沉的问道:“我二叔怎么了?”
“秦总,我想秦爷给你的书信里应该写的比较清楚,你还是不要问我,回去看看信吧。里面自然会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夏晨阳苦涩的抿了抿唇角,见目的地已经快到,便将手中的烟头弹掉,淡定的将衣扣系上,露出修罗的笑容。
“好了,我刚刚就是那么一说,是我们最坏的打算。不过算命的说过,我这人命硬,不会轻易就这么死了的。你尽管放心,再说了,我还没有娶老婆生孩子呢,不可能就这么放弃花花世界的。”
男人虽然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但秦寒枭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那化不开的压抑气息。
看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危险。
不过他也并不是吃素的,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人有任何的闪失!
车子缓缓停靠在山脚下,十几个人快速下车,一起抬着沉重的棺木向幽深的山路走去。
寂静的树林中响起沙沙作响的脚步声,显得是那样的空寂。
霍哲和夏晨阳走在最前面,秦寒枭被安排在最后面,剩下的十几人则在两侧抬着棺木。
没一会儿,众人便走到了山顶之上,空荡的四周,空无一人。
此刻已是凌晨十二点十五分,霍哲不由皱起眉头,“难道因为我们迟到了十五分钟,这些人就终止交易了?”
“不会吧,咱们行里的规矩,和雇主约定的时间,是可以有半个小时宽限期的。”
“不知道,等等吧。”
夏晨阳缓缓抬手,身后的手下便整齐的弯腰,将手中抬着的棺木放到地面,发出哐的一声闷响,可想其多么沉重。
若是此刻有懂行的人仔细听这声音,必然会从中间不经意的金属声中辨别,这个棺木不是纯木制作,而是一个巨大的金属盒子。
这也是霍哲之前临时起意做的一个准备,以确保白梓玥的安全。
他们这些人都可以死,但是这个女人,还有后面的那个男人,是他们必须要用生命保护的人。
只有他俩活着,才能让这个国家看到光明。
十几个人站在原地看似随意的抽烟闲聊,一副并不紧张的随意感。
但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现在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紧张的收缩成团,时刻注意这四周任何风吹草动。
只要有人在百米外靠近,他们便会第一时间有所察觉。
而且这些身经百战的精英们,早就已经在空荡的山顶上计算出一旦开战,他们要如何隐蔽交火。
清冷的风轻轻拂过,终于在十几分钟后,远处传来一阵细细嗦嗦的轻微动静,顿时所有人警觉,寻着声音源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队全副武装,身穿迷彩服的人整齐走来,而为首的,是一个小个子,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
秦寒枭站在最后面,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人。
不用看,他便已经一眼识破,这人实际上是个女人。
不仅仅是因为她不足一米六的身高,还有那双估计最多只有三十六码的脚。
最主要的是,他身为知名服装品牌的老总,每年看过的秀场不计其数,对女人和男人走路的姿势,一眼便可以看出。
虽然这人在刻意学着男人大步横跨的走路姿势,但是在一些细微的动作上,还是显露出她作为女人扭捏的姿态。
徐佳,还是孙凤?
这两个人,仿若已经是很遥远的人,样子都已经有些模糊。
他努力回忆两人的身高外貌,在和面前这人做了对比之后,可以肯定,如果真是那对母女,这来人必然是孙凤无疑。
因为徐佳的身高是一米六五,比面前这人要高。
随着对方的靠近,一个带有明显变声器的声音响起:“白梓玥的尸体呢?”
霍哲扮演的是第一批杀手的队长,这些天,他也通过观察,学习了那人的习惯和说话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