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村剑心与清里这段打斗戏,无疑是这场夜戏的精华所在。
为了将这段戏拍摄好,在其它机位固定好的前提下,卫宫还特意让两名操作熟练的摄影师抓拍绯村剑心和清里的表情变化。
以及让另外两名动作敏捷的摄影师跟拍最后两人对决时的画面。
“好,这段戏过了,辛苦大家了。”
卫宫又将监视器上的画面重新看了一遍后,这才站起身公布道。
随着这句话说出后,剧组成员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试机并不能说轻松,特别对新来的一些剧组成员,他们也渐渐了解这位名声在外的卫宫监督在现场有多严格。
一句台词,一个眼神的不对劲,都会导致一场戏重新来过。
“不过,正是因为师兄他有如此态度,所以才能拍出秒速五厘米那样的电影吧。”
绯村心太看着又坐回监视器前的卫宫,暗自想到。
“可惜了,要是师兄这股劲能用到剑道上,师父指不定会有多高兴”
今晚上是心太第一次拍戏。
期间的有些地方虽然让他很难受,但总体上还是感觉挺新奇的。
特别是当他正式开始表演剑心这个角色,并和村上哲也,本田他们上演对手戏的时候,那种感觉又于自己在道场练习时的感受不同。
冥冥之中总有一种感觉在心头萦绕。
绯村剑心这个人,或许曾真真正正活跃在那个动乱不安的幕府末年,期望着用手中剑,背负满身罪恶,为苍生百姓谋取一个幸福的新时代。
这种事情,心太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剑心是一名隐藏在历史背后的刽子手,所以无论他做过什么,都始终留不下自己的名字。
“师父”
“嗯,收拾好东西没有等会我们就要跟着剧组回去了,别把东西落在这里了。”
比古清十郎正待在小巷转角,看着墙头的红色茶花,听见剑心的声音后,随口又叮嘱了一两句。
“嗯,都已经收拾差不多了。”
“巴呢”
“正在给道具组帮忙。”
“哦。”
“对了,师父,我想问一件事”
“什么”
比古清十郎收回放在红色茶花上目光,看向心太,以为他在剑道上又有什么困惑,正准备给他解答。
绯村心太支支吾吾,最终还是好奇地问道:“师父,我们比古清道场发展至今,似乎也有上百年的历史,而起源也正是在幕末那段时间”
绯村心太话还没说完,比古清十郎就轻轻敲了敲心太的额头。
“你还真是入戏太深了啊。”
比古清十郎无奈笑道:“我们飞天御剑流可没有这样一位老祖宗,绯村剑心这个角色肯定是你师兄杜撰出来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绯村心太眨了眨眼睛。
比古清十郎又看向墙头放置的红色茶花,沉声道:“不过在那个混乱时代,怀着杀人救世的剑客恐怕亦不在少数。”
“这不是很好吗”绯村心太疑惑道。
抱着这样信念的剑客越多,离他们理想中的世界不就应该更近吗
“心太,既然你要饰演剑心这个角色,那就更应该明白一件事。”
比古清十郎走到对面墙下,拾起一朵红色茶花:“无论是用多么正当的理由去杀人,剑心所信仰的正义,终究都是踩在无数人的鲜血之上,所以剑心这个角色,是个永远背负着罪恶的角色。”
望着师父手中的那朵红色茶花,绯村心太忽然想到自己准备登场时,师兄卫宫将自己叫到一旁,告诉自己一定要踩着地上的红色茶花出场。
山茶的花语寄托着幸福的意思,可它也有着断头花的名声。
剑心踩着红色茶花登场,最后在清里死前即将抓住残损茶花的瞬间,一刀将其葬送。
绯村心太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似乎上面正有着一道刀痕。
那是代表着罪与恶的刀痕,也证明了师父比古清十郎刚才说的,无论有多么正义的理由,但杀人就是杀人,杀人者手上始终会沾满鲜血,永远背负着罪恶。
不知为何,有一处关节仿佛突然被打开了一样。
以前对于剧本中有着些许困惑的情节,在此刻也更加清晰了起来。
剑心并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杀死像清里这样的人,因为理想而不断执行「天诛」的同时,那股从不断杀人而累积下来的罪恶感,只会让剑心更加迷失。
就如同之后剑心自己说的:“喝什么酒都会有血腥味。”
这种情况,若是不加以阻止的话,恐怕会酿成难以想象的恶果。
“不过,师父,我想我是剑心的话,就算知道自己满身罪恶,还是会毫不留情地去杀人。”
想了很久的绯村心太忽然抬起来,表情有些不忍。
“可是,我觉得”
比古清十郎立即拍了拍绯村心太的肩膀,摇头笑道:“你能想到这一步,就证明你已经理解你师兄为什么会写下这个角色了。”
“理解是理解了”
“别想太多,剑心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把剑鞘,能够制止他的剑鞘。”
“等等剑鞘,不就是巴吗”
“对啊,就是巴。”
与此同时,卫宫见道具组也差不多将其它设备收拾完毕,便自己动身将监视器抬了起来,准备运回车上。
现在时间也不早,快要到十二点了。
考虑到大家忙碌了这么久,精神也很疲倦的缘故,卫宫也不想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