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此行,虽说有亲传随行,更兼数百金章院弟子,但有一事你需晓得,此行劫运的气机,尽数牵连在你们四人身上,你与宗广、宗林还罢,修行日久,手段颇多。
老夫最为忧心的,却是元易这里,一来,这孩子修业不过数载,底蕴有限;二来,他是吾宗贤人,若以气运言说,还要在你们之上;三来,丹宴中,这孩子风头有些太过了。
当时吾等只觉欣喜,这是后继有人之相,但等到劫运推动,老夫心中却生出了些后怕来,我也素有耳闻,元易这孩子是个温润君子的模样,此行你需看得紧要些。
败落了不要紧,胜败乃是常事,可禅宗也好,佛门孽修也罢,自古玄门时便常有出格之举,若生出大变故来,关键时刻,你要护下元易这孩子的性命。”
掌教真人说的严肃,宗安道子亦是心神一震,仿佛已经想象到了许多场景,旋即躬身应下。
……
时间缓缓逝去。
东方已然天光亮起。
天门峰,绮云洞,书房,窗前。
宗萱道子似乎已经站了许久许久了,她仍在凝望着天穹,那是先前镜轮悬浮的方向。
书房桌角处,那羊脂玉瓶中却是空荡荡的,不见了萱草的踪影。
纤长的玉指轻轻的点在手背上,道子轻声地哼唱着悠长的曲调。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