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沈嘉安身上裹着柔软的睡袍,躺在舒服的大床上。
床的另一头,是睡姿安稳的男人,他安静的侧卧着,呼吸均匀而绵长。
床很大,所以哪怕他们在同一张床上,也隔着非常远的距离,连对方身上的热度都感觉不到。
沈嘉安白天睡了一天,导致晚上一点也不困。
手机上都是他们发来的消息,一天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见了。
沈嘉安开始漫不经心的回复未读消息,手机就剩下一丝点,导致正在打字的时候,突然就自动关机了。
“时斯,数据线有吗?”
时斯半睡半醒间,哑着嗓子回复他,“在行李箱里,自己去拿。”
沈嘉安起床去拿,输密码的时候手指微不可见的一顿。
随后脸上掠过讽刺,拿出来数据线给手机充上电,又不想回复消息了。
沈嘉安把头猛的砸在枕头里。
床上的男人一惊,时斯听到动静,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头又疼了?”
沈嘉安觉得嗓子莫名干涩。
“没有。”
时斯已经坐了起来,“不舒服?”
还是两个冷冰冰的字。
“没有。”
“我是医生,不舒服就告诉我。”
话音落下,温凉的手已经探了过来,落在自己额头上。
接着听到时斯自言自语,“是不是发烧了?”
低哑懒倦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性感。
沈嘉安突然觉得莫名暴躁,伸手直接挥打掉他的手。
“我说了没有。”
时斯的手撞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骨头碰撞声。
沈嘉安一愣,这一声听起来还挺疼。
结果时斯一言不发,最后沉默的收回手,重新躺到床的最那边。
“没有就行。”
沈嘉安咬着牙,也没主动认错,翻过身背对着他。
室内安静的可怕。
沈嘉安想,两个人的关系究竟为什么变成这样,自己也说不明白。
记忆中的时斯,从见到自己起,就一直是宽容宽和的,后来渐渐地,对自己越发的宠溺。
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他会拼了命的满足。
……
“身上藏了零食的,全部自己乖乖交出来,我不想一个个搜。”
年轻的教官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迷彩服,身材卓越挺拔,浅咖色的瞳孔掩在眉弓中,衬得越发深邃迷人。
即使他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说话的嗓音也是优雅淡然。
气场依旧强势而逼人,万丈光芒泯于无形之中。
任谁也看不出,他一无所有。
就是这么淡淡的一句话,大部分学生都把身上藏着的零食拿了出来。
沈嘉安自然不会被他的语气吓到,他皮惯了,就喜欢唱反调。
时斯只是看他一眼,就知道他身上肯定藏了东西。
“沈嘉安,出列。”
沈嘉安:“怎么又是我?”
时斯抬起狭长的眸子,睨他一眼,“为什么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学生们发出一阵哄笑声。
沈嘉安回头瞪他们一眼,自己狐假虎威的趾高气昂,“我没藏!”
时斯干脆道,“你自己搜,还是我搜?”
“……”
沈嘉安还在试图挣扎一下,“教官,我真没藏,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时斯凉凉看他一眼,干脆直接上手。
修长的手指从他腰上摸过去,少年已经跳起来乱蹿,笑着往后躲,“别别别,痒……”
时斯直接把他拽过来,朝着口袋就摸过去。
衣服口袋里没有。
视线落在鼓囊囊的裤子口袋里,时斯伸手摸了进去。
隔着薄薄的军训服,他能清晰的感觉少年身上的体温。
指尖碰到一个类似零食包的东西,时斯正想往里继续掏。
少年仰起头,眼里闪着笑意。
在他耳边小声说,“还往里伸呢,你别摸到不该摸的东西啊。”
“……”
时斯低眸看他,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出奇的近。
甚至能分明的看到少年额头上细密的汗水,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戏谑的瞅着自己。
时斯微不可见的抿唇,眸底泛着闪烁慌乱的光。
最后把手从他裤兜里拿了出来。
嗓音低醇,平淡如水。
“滚吧。”
那天,所有人的零食全部被没收。
唯独沈嘉安被放过。
谁都看得出来,他鼓囊囊的口袋里,明目张胆藏着零食。
都说只要对一个人好,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在军训结束后,一切仿佛都恢复成了平静的样子。
时间会冲淡一切感情,当初哭着喊着不让教官走的学生,最后也渐渐遗忘了那个年轻俊美的教官。
直到沈嘉安跟室友逃课出去玩,撞上了在兼职的“教官”。
他站在台球厅旁,手里拿着修长的台球杆,眉眼精致漂亮,带着桀骜的冷戾。
宛如生来优雅的贵公子。
几个少年跑过去,“时教官是你吗?”
时斯转过头来,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沈嘉安的脸上。
他淡淡笑了声,“认不出来了?”
明明不是沈嘉安问的,他这句话却是对着沈嘉安说的。
沈嘉安仰着眉梢点头,“教官这么帅,当然认得出来。”
时斯低下眉梢,从嗓子里发出愉悦的笑。
他把台球杆递给他们几个,说道,“想玩就玩吧,我帮人看店,你们这桌不收费。”
几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