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时节前夕。
老百姓开始割稻,又必须在霜降前割完。
有些早稻提前一月成熟,就在这一月里,种上麦、豆,栽桑筑场。
男女老少一起作,也称为“忙月”。
就在其他村子的老百姓忙着割水稻的时候,王由桢走进了讲武堂,开始正式敲定讲武堂的框架。
距离霜降没有几天了,天气寒冷。
三个盐丁村子位于海边,海风很大。
王由桢身上穿的衣物比几个月以前,要厚实得多。
里面虽说还没有穿上冬袄,但已经穿了两层比较厚实的棉衣。
外面套了一件棉布右衽衣,看起来十分的干净整洁,又显得有一股子儒雅的气度。
王由桢带着二弟王二龙来到讲武堂,走进讲武堂的大门。
讲武堂的建筑和工业学堂完全不一样。
工业学堂是围绕着大院子,修建了两排独立的小院。
讲武堂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校场,完全可以容纳上千名乡勇。
在校场的东西两侧,是一排排鳞次栉比的营房。
一间营房里能够容纳十一名乡勇,刚好是一个班的乡勇。
王由桢远远地看过去,看着鳞次栉比的营房,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整齐感和干净利落感。
王由桢来到讲武堂的里面,径直走向了校场北面的讲台。
这是一个由木头搭建,比校场略高的台子。
看起来有点像比武擂台,只不过台子的形状是方形。
王由桢在走上讲台,旁边站着一身鹦哥儿绿袍的王二龙。
面前是三十名乡勇,全部腰杆笔挺地立正,看着前方的讲台。
王由桢站在讲台上,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时间差不多了。
王由桢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一块肩章,是他这段时间用心设计的肩章。
一条横杠,一颗星星。
王由桢这段时间以来对于将武堂的框架搭建,最主要的精力是放在了制度的搭建。
关于将武堂的建制,王由桢早就想好了就按照更适合火器军的军师团营连排班。
这样的火器军建制是经过几百年的火与血历练,练出来的一个最合适的建制。
只不过从今天开始,这种建筑就不是西方人首创的了,而是大明首创的。
王由桢人只要想到西方逼迫中华签订了无数不平等条约,从中华大地上掠夺了无数的金银财宝。
把他们几百年的智慧结晶也抢过来,不仅是觉得心安理得,心里还觉得十分的爽。
王由桢拿起来紧张,庄重地喊道:“王五虎出列。”
王五虎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在校场上亲耳听到大哥王由桢喊出这句话,还是不免有些激动。
激动得他差点连正步都不会了,迈着有些别扭的正步,走到了讲台上。
王由桢看了一眼动作别扭的王五虎,又赶紧看向了讲台下方的乡勇。
要知道王五虎的动作十分有趣,尤其是对这些受过操练的乡勇来说,肯定能引起一场哄堂大笑。
可是这些乡勇们始终是满脸的严肃,没有一个人发出笑声。
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王由桢也不由得大为满意,对于乡勇们的钢铁意志操练心里有了一个数,已经初步成型了。
王由桢把肩章分别戴在了王五虎的左右肩膀上,庄严地说道:“任命王五虎为一班班长。”
王五虎立即回了一个军礼,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地说道:“多谢小先生的栽培。”
王由桢笑了笑没有在意虎弟对他的称呼,拍了拍王五虎的肩膀说道:“你可不能懈怠,要是各方面成绩不如其他人。”
“你这个一班的班长可就没了,谁有能力谁干。”
王五虎没有回答,满脸的坚定,像是在说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超过他。
王五虎接受了肩章以后,踢着正步走回了自己所在的一班。
等到王五虎淡定,王由桢继续说道:“王六豹出列。”
王六豹的心情同样是十分的激动,只不过他没有像五哥王五虎那样,走出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正步。
有了王五虎这个前车之鉴,王六豹以正步的方式走过去的时候,放慢了很多。
着实是有了效果,步伐放慢了,看起来也就稳当了很多。
王六豹走到讲台上,行了一个军礼。
王由桢把第二套肩章,分别戴在了王六豹的左右肩膀上,满脸庄重地说道:“任命王六豹为二班班长。”
王六豹立即行了一个军礼,满脸严肃地说道:“多谢小先生的栽培。”
王由桢其实挺喜欢“小先生”这个称呼,喊的人多了,也就默认了这个称谓。
王由桢拍了拍六弟王六豹的肩膀,温和笑道:“你也是不能够懈怠的,如果有能力比你强的,还是会让其他人担任这个二班班长。”
王六豹和王五虎不同,王五虎没有说出一句话,王六豹在行过一个军礼过后,认真的说道:“谁要是能够超过我的话,这辈子都给他当个洗脚的小兵。”
王由桢看语气这么坚决的六弟王六豹,心情十分的不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回去。
王六豹踢着正步,回到了自己的队列。
王由桢稍微停顿了一盏茶的功夫,拿起了最后一套肩章:“王九牛出列。”
王九牛是王家兄弟里身材最为高大的一个,经过大半年的胡吃海塞,魁梧的真的像一头牛一样。
王九牛听到大哥喊他的名字,傻呵呵的憨厚一笑,踢着正步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