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胤庭的眼神里有愤怒的火焰,他微微欠起身子,靠近了郑鸾雄的身体,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浑身散发着寒气。
“我说错了什么?”郑鸾雄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
“这件事在我心底压了很多年,我本来以为一辈子我都不会说出来,你说的没错,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她犯下的错也没有追究的必要,可是活着的人呢?所承受的痛苦,总该有人来买单吧?”白胤庭握起了拳头。
“你什么意思?”郑鸾雄眼神里有几分惊恐。
“真的不明白吗?如果我父母没有发生当年的车祸,我就不会在十八岁的年纪就扛下了所有,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白胤庭的眼睛猩红。
郑鸾雄同情的看着白胤庭,“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你误会了,这件事我虽然脱不了干系,最终还是你母亲的执念害死了她。”
“您的意思是我母亲对你一厢情愿?”白胤庭对此一直也抱有怀疑的态度。
因为那时候,郑鸾雄就已经结婚生子了,并且传闻他们夫妻还是很恩爱的,而且恋爱就谈了八年,并且还是两小无猜的初恋,从未传出过任何绯闻。
他也调查过母亲的通话记录,他们两个人每年联系的次数并不多,每次也不会说几分钟的话,只有最后一次留下了录音。
母亲当时说的话很决绝,她说自己会马上办理离婚,如果郑鸾雄还是坚持己见,她就让他也妻离子散,这个小三她当定了。
也就是这句话让白胤庭怀疑他们的关系并不纯洁,之后是父亲和母亲的争吵,母亲毫无顾忌的大吵大嚷,完全就是发疯的状态,才会酿成了惨剧。
郑鸾雄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站起身,走到书柜前,然后打开了一处机关的按钮,一块木板移开,他从里面拿出来一封信。
白胤庭有些意外,郑鸾雄将那封信交给他,“将这封信在你母亲的墓前烧了,或者读给她听吧,让她可以彻底的瞑目。”
“谁的信?”白胤庭发现信封上没有字。
“你不需要知道,如果人是有灵魂的,我想你的母亲会明白的。”郑鸾雄真的有些疲惫,他的身体也一直不太好,只是他不敢让自己倒下,因为他还有期待,可是现在,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白胤庭没有等到宴会结束就离席了,他回到酒店,才将那封信打开,这封信似乎已经是很多年前写的了,字迹已经发黄,但是却苍劲有力。
寥寥数语,大概表达了写这封信的人对自己的母亲并没有任何爱慕之心,希望她可以另择配偶,并且表达了自己孤独终老的决心,以及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从此决裂,再不相见,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写的。
真的是母亲一厢情愿了?白胤庭坐在沙发上迷茫了,他看过郑鸾雄的笔迹,和这封信上的字迹并不相同,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为自己脱身的假象?还是故事另外的延伸,白胤庭不得而知。
事情得不到答案,或许也是最好的答案,至少这样还可以给自己找借口的机会。
第二天,白胤庭就坐飞机回去了,他没有告诉夏竹,回到家里的时候,夏竹正和宋玉梅坐在一起看电视,转头看见她,都很意外。
“胤庭,你回来了?”夏竹站起来,差点就要跑过去。
白胤庭担心她会抻到了伤口,于是早一步过来将她抱住,“不放心你,所以早点结束工作就回来了。”
“呵呵。”夏竹傻笑。
宋玉梅也站了起来,她现在的心情有了变化,看向白胤庭的眼神里都带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此时,她才看出来他和他的母亲竟然长的很像,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岳母。”白胤庭知道他必须找机会和宋玉梅好好谈谈。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宋玉梅还是选择将她心里的秘密藏了起来,没有告诉夏竹。
“胤庭回来了。”宋玉梅的脸色有些苍白。
夏竹并没有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无法言喻的尴尬,她拉着白胤庭,看见他,感觉整个春天都来了。
吃过饭,宋玉梅便找借口回房间休息了,她现在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自己身体不好,欠了白胤庭的,而且他对女儿真的很好,当年的事情,如果说她母亲对自己有亏欠,是不是他已经还了债?
两个孩子都不知道那段往事,自己又何必给他们添堵呢?宋玉梅只能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苦痛。
听见敲门声,宋玉梅以为是夏竹,结果看见白胤庭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杯牛奶。
“岳母,如果您现在不是特别累的话,我想跟您谈谈。”白胤庭不能再等了。
“谈什么?”宋玉梅悬起了一颗心,有些警惕的看向白胤庭。
“我想您认识我的母亲吧?”白胤庭不打算撒谎,因为他没有太多的时间。
“你母亲?”宋玉梅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了,白胤庭该不会知道些什么吧?
“是的,我知道在夏竹还没有出生之前,您和我的母亲之间其实发生过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并且您在我的书房里看到了照片,知道我其实就是她的儿子,此时心里一定很纠结吧?”白胤庭干脆更加直白一些。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宋玉梅不禁认为白胤庭之所以会娶夏竹都是一场阴谋。
“岳母,我是最近才知道的,我看到了夏竹的那颗玉石吊坠。”白胤庭回答。
宋玉梅叹了口气,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