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胤庭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发呆,他的事业如日中天,可是他的爱情,却岌岌可危。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听见,或者说听见了,没反应过来。
直到第二次听见手机铃声他才看向自己的手机,是伊沫打过来的。
“喂。”白胤庭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窗外的大半个城市。
“小白,我是不是打扰你了?”伊沫声音柔和的说。
“没有,怎么了?”白胤庭听到自己内心发出的叹息声。
“小白,你现在能过来吗?我一个人感觉特别害怕。”伊沫带着哭腔。
“阿姨不在吗?”白胤庭特意找了人照顾她。
“我和她并不熟悉,也没什么话可说,小白,我想见你。”伊沫说着突然咳嗽了几声,声音更加柔弱起来,“我们现在真的是见一次少一次了。”
“还是不肯去医院吗?”白胤庭还是希望伊沫可以去做一个系统的检查。
“我不想死在医院里。”伊沫更加伤感的说:“我知道我不该回来影响你的生活,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小白,我爱你。”
白胤庭没有说话,这份爱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最后的时光太过凄惨。
仅此而已,他已经不再爱伊沫了,只是不想伤害。
“伊沫,我已经结婚了。”白胤庭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
“我知道你并不爱她,而且她也做了背叛你的事情,小白,就算你不能重新接受我,过来看看我也不可以吗?”伊沫语气里有几分忧伤。
白胤庭考虑再三,又听见了伊沫几声咳嗽,虚弱的喘息,让他的心瞬间软了。
半小时后,白胤庭还是出现在了伊沫的住处,伊沫见到他很高兴,她没有戴着口罩,脸上未施粉黛,所以气色不佳。
“小白。”伊沫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白胤庭的面前,眼神中终于有了神采。
“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已经联系好了黄禹博,去医院吧。”白胤庭开口劝她。
“我不要去医院,不想再做那些检查,也不想再治疗,没有用的,而且还很痛苦。”伊沫撒娇。
白胤庭无语,这件事也不好勉强什么,生命是伊沫自己的,她有权做主。
“小白,我昨晚做噩梦了,特别害怕,你能不能多陪陪我。”伊沫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我很忙,而且我家里还有老婆。”白胤庭的态度稍显冰冷。
伊沫稍微沉思了一下,又开始泪眼婆娑,“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最后的三个月,你就不能当做做慈善吗?”
“伊沫,我不是慈善家。”白胤庭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小白,你以前都是叫我沫沫的。”伊沫略显失望而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那时候你是我女朋友,现在我们只是朋友。”白胤庭说的很清楚。
伊沫轻轻的又咳嗽了一声,然后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开始小声的抽泣。
白胤庭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她在哭,而是去厨房看了一眼,“阿姨呢?不在吗?”
“她已经走了。”伊沫偷偷的擦着眼泪,“谁愿意照顾我这种随时都会死的人,她说太晦气了。”
“什么?”白胤庭有些意外。
伊沫趁机又是几声咳嗽,脸色潮红,她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活着,我还不如死了。”
白胤庭蹙眉,有些烦乱,该怎么安顿她才合适?
“我孑然一身,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现在连你我也失去了,活着死对于我来说也是解脱吧。”伊沫说着嘴角呈现一抹释放的微笑。
“你不要胡说。”白胤庭看到她的样子,为她担忧。
即便还有三个月,有质量的活着,不要让余生有遗憾,不是更有意义吗?
“小白,我……”伊沫看似为难的看向白胤庭。
“你想怎么样?尽管说,可以做到的,我一定满足你。”白胤庭知道她一定有事请求自己。
“我想住到你家里去,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可以安心。”伊沫提出了要求。
“什么?”白胤庭顿时一愣,这个恐怕不行。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你放心,我只住一个星期,在我病入膏肓之前,我一定离开,绝对不会让你的家成为凶宅的。”伊沫连忙为自己辩解,“而且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真的,只要给我一个房间,让我可以每天看见你就行了,如果你太太不高兴,就说我是家里新来的佣人好不好?”
看着略显卑微的伊沫,白胤庭突然想起以前她青春活力的样子,那时候,她总是喜欢趾高气扬的在他面前炫耀自己哪怕一点点的小进步,几年不见,她将自己跌落尘埃里,让他怎么拒绝?
况且她最后的那句话,还是触动了白胤庭,如果将她带回家,夏竹真的会不高兴吗?
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吃醋的模样了,现在,他甚至开始怀念那件沾了口红的衬衫。
“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你不要太勉强,你走吧。”伊沫转过身,肩膀不停的颤抖,显然哭了。
“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吗?我带你回家。”白胤庭竟然同意了。
“真的?”伊沫眨动一双泪眼,开心的笑了。
白胤庭足足等了伊沫将近两个小时,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这期间,他打了电话给林颢,对于伊沫消失的这三年,他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小白,让你久等了。”伊沫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