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来往络绎不绝,都小心维持着步伐,没有发出吵闹的声响。

林寒见伸手揪住了慕容止的袖子边角,后者朝她望了一眼,她犹豫地磨蹭了下指尖的布料,还是放开了。

那片衣角便如折翼的鸟儿,轻盈地落了下去。

前来引路的侍者小声热切地同慕容止说话,无非是魔尊多么想念,恩典多么丰厚云云。侍者偶尔还会对林寒见露出谄媚的笑,一副小心翼翼讨好的表情,生怕惹了贵人有什么不满。

林寒见内心一阵:“……”

魔宫,迟早药丸。

进入大殿,酒水脂粉的香气扑面而来,女子的欢声笑语夹杂其间,间或有男性的声音响起。

林寒见之前见过魔尊,不过是平面化的图像。

她放弃攻略线开始搞事业线后,其中一个目标就是当魔尊,可惜还没当上就退游了。

魔尊模样算是中等偏上,外貌看上去至多二十七八,但耽于修炼,成日沉迷玩乐,多年来未有大的进益,修为一直卡在化神前期。

“明行佛子来了呀。”

魔尊开口,口吻轻佻得不行,带着一股醉意,眼睛眯得让人怀疑他能不能看清东西,一面说着话,一面将身边的女子挥退,“冒昧请你前来,实在是有一样东西,要让你见一见。”

他拍了拍手,让人将东西呈上来。

慕容止的位置在魔尊下首,林寒见亦步亦趋地跟着慕容止。

魔尊的视线扫过林寒见,嘴边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肯对女人上心,这就好办了。

一把通身漆黑的琴被呈到慕容止的跟前。

魔尊道:“这是风瑶琴,以凤凰木为琴身,天蚕丝为琴弦,世间好琴者约莫都听过这把琴。”

慕容止给面子地应:“据闻风瑶琴的琴音,乃当世音律第一。”

魔尊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好琴需知音,这风瑶琴就送给你了。”

林寒见好奇地往前探了点视线,慕容止便将她挡了回去。

没待多久,魔尊便让他们回去了。

临走前又给了一堆赏赐。

出了长夜宫,林寒见不满地拽了拽慕容止的手指,不快地道:“你是故意的,你带我来是为了降低魔尊的戒心,你想做什么?”

慕容止试图抽回手,两次没能成功,他阴郁着眉眼放弃了,嘴上还试图挣扎:“放手。”

“我不放。”

林寒见追着他,“你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与你无关。”

林寒见言之凿凿:“可我担心。”

慕容止的神情摆明了不信。

林寒见气呼呼地甩开他,过了段路,又去抓他的手:“你说我利用你,现在你也利用我,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扯平?”

慕容止好歹是开口了,语调一点也不平和,饱含攻击性,“凭这虚情假意的表象,和虚伪的内心来扯平?”

“你……”

林寒见抿紧唇,说完一个字又硬生生忍住了。

她不理他了。

往后数天,他们基本没有过交流,林寒见不同他说话,他素来又无话可说。

第八天的深夜。

林寒见多日没有调息,压制体内的魔气,还隐隐有催动的迹象,魔气终于在这晚发作。

起初,林寒见只是蜷缩在软榻一角,艰难地试图忍耐;很快,这点忍耐就不起作用了,她忍受不住地大口呼吸,手指紧紧地扣住软榻边缘,尝试着寻找支撑。

“疼……好疼啊……”

慕容止被她惊动,怀着矛盾和疑虑的心情过来,却看到林寒见往下滚落的狼狈身影。他下意识地接住了她,发觉她颤抖得厉害,额上冷汗不断,眼底遍布着可怖的血丝,正痛苦不堪地用手抓挠着手臂,口中颠三倒四地道:“我好疼……救我……”

慕容止去搭她的脉,发觉她体内魔气紊乱,这种情况,不是胡乱修炼功法,就是用了禁术,他厉声喝问:“你做了什么?”

“疼……!”

林寒见一个劲儿地摇头,“没、什么都没……”

慕容止眉头紧锁,握着她的手为她输送灵力,另一手扣住她的肩膀,防止她乱动。

林寒见的情况却没有好转多少,由原本的自虐式改为紧紧地攀住他,她的每次颤抖疼痛都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他。

“阿容、阿容……”

林寒见哭着抱紧他,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她突然像疯了一样去摸索他的手臂,他几乎控制不住她。

当林寒见摸到慕容止左手腕的瞬间,慕容止的手指也触碰到了她的脖颈。

即便在痛苦中,她含泪受苦的模样仍然有令人心惊的美,脆弱的姿态使得柔软白嫩的脖颈更加不堪一击,稍加用力就能将她杀死。

林寒见的手勾住了那枚檀木珠,她魔怔地盯着檀木珠,身体还在颤抖,她牙齿都打着颤,语气中带着诡异的期待与希望:

“……阿容,我抢了你的东西,所以你不要喜欢我了。”

慕容止的眼睛完全被血色覆盖了,他被她带回到八年前的那一天。不同于上次的发狂,他表象上是静止的,以一种旁观的眼神看着林寒见死死地抓住他的檀木珠。

她哭着泪水涟涟,犹如暴雨下的正盛芍药,美得令人升起暴虐的占有欲:“好不值得啊。”

慕容止放在她脖颈上的手指收拢。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另一个人说出来的:“是很不值得。”

“……不要在一起了。”

林寒见的眼神涣散,在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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