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我刚才看过你的报告了,你现在应该是已经了解报告上所报答的意思了吧。”
那个叫王钰的那个女人终于走了,也终于是没有再回来。
心里七上八下怕王钰那个女人又会冒出来的雅雯,一边翻动着咨询者为郭炳辉的报告,一边不时的瞅一瞅门的方向。
终于应该是觉得王钰不会再回来以后,雅雯这才把下一位的咨询者叫了进来。
相比较刚刚开始参加工作时的热情和积极,现在的雅雯在对待一些否定血缘归属的案子,已经没有了曾经那么多的内心波澜。
“知道了,领报告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跟我说过了。”
“那你这,你现在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在日常的工作中,很多领到报告的受检者,即便结果已经是白字黑字的摆在面前,心里也会产生很多的疑问。
如果过来取报告的受检者相关人是女士当事人的话,那么她们大部分的咨询细节其实并不是在疑惑什么,她们大部分咨询的目的是想着如何让自己置身事外。
可是这种事情的发生,女性是起着主导作用的,女性作为特定的生理结构的当事人,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去医院将一切扼杀在萌芽状态,一旦既成事实的将孩子生下来,这件事情对于当事人的女性来说,是怎么都无法置身事外的。
对于这样的咨询,雅雯只能是无奈的说声抱歉。
如果过来取报告的受检者是男性当事人的话,他们更多的是想要表达情感折磨导致的情感矛盾。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样的事情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接受的,可人是一种在潜移默化之间便能发生感情的动物,这种对不是自己的孩子取舍与否的痛苦,应该没有任何的男人能承受的了。
虽然这样的男人在雅雯面前的时候,几乎都表现的异常的坚强,可坐在他们对面对这些案例见过太多的雅雯,非常知道此时他们的心在滴血。
“我和和她的感情很好,她现在还在医院的icu躺着,如果不是给孩子办出生证的时候发现血型不对,我这辈子都不会往这种事情上想。”
坐在雅雯对面这个叫郭炳辉的男人,虽然穿着考究一身正装,可西服的皱褶、脸上的胡子、眼角的眼屎、熬夜的眼圈等一些疲倦和颓废的表露,已经告诉雅雯当下的这个男人正在经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不过让雅雯没有想到的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的妻子现在竟然还在医院抢救。
icu病房是一个挥金如土的地方,即便是特别高级的会所,都不一定能达到icu的消费级别,情感和金钱以及危机的三重折磨,此时的雅雯无法想象这个叫郭炳辉的男人此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心境。
“那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受不了啦,我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这种事情我又没有办法和和任何认识的人说,我心里憋得慌。”
说到这里的时候,郭炳辉便将自己的双手捂到自己的脸上继而上下的搓了起来,此时的雅雯不知道此时的这个男人是在掩盖自己的眼泪呢,还是在舒展自己极度疲惫的脸庞。
本来雅雯是想说点什么来着,可是此时的雅雯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就在雅雯有点纠结又有点无措的时候,郭炳辉突然松开自己的双手继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的又接着说:“应该是有什么我,应该是我误会她了,可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问她,这里边一定有什么蹊跷的,我”
从郭炳辉的脸部表情里雅雯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叫郭炳辉的男人很爱自己的老婆,在工作中很少语塞的雅雯,也是第一次遇见到这种纠结在一起的事情。
相信自己的老婆并没有背叛自己的这种案子,雅雯见过的其实也不少,可是女性当事人还在医院没有意识的这种事情,雅雯还是第一次遇到。
本来还在担心这个男人能不能承受这一切打击的雅雯,突然又开始担心起那位从未谋面的女性当事人了。
这位女性当事人现在还在医院,没有意识的这个女性当事人,一切的命运都掌握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手里,遇到这样的事情,面前的这个男人能否在这样的境遇下继续的去救他的老婆呢?雅雯不知道,雅雯现在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问号。
可是作为亲子鉴定中心的一位咨询师,雅雯又没有权利去干涉受检人的这种事情,这种出于人道的未知难受,让雅雯越来越觉得自己很不专业。
然而,最终的雅雯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和怜悯,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正在不停张开又合拢着自己的双手,雅雯便是轻咳了一声的说:“不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先给她治病重要,一切等下一步她康复了以后,再行考虑也不迟。”
“呵呵,只能是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
“她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是怎么说的。”
“哎,她已经在icu住了几十天了,就这么一直处于昏迷和半昏迷的状态,医生那边医生那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纠结了,有一个结果雅雯都不敢想,一旦这个女性当事人不治身亡,那么面前的这个男人又应该怎么面对和对待其实不是自己的儿子呢,这个叫郭炳辉的男人又是揣着什么样的未知度过余生呢?
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不管面前的这个男人做出什么样的抉择,舆论的正面都更多的会偏向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