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道油,速与你青叔一同前去真龙秘境,堵截紫袍,报仇雪恨!”
江海龙袍袖一挥,便是要打发江道油走。
“爹,你不去?”
“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也知道,我身为江家家主,事务繁忙,日理万机!实不相瞒,今日爹已经约了你江品如阿姨到家一同共谋江家百年大计!”
江海龙面色凝肃,语气亦很是郑重其事。
可目光中,却闪过一抹旁人不易察觉的隐晦之意。
‘道油,虽说爹一向很器重于你,但那是因为我一直将你当做了江家接班人来培养,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超越你兄长江道理,可现如今,你显然已经不具备接班能力!’
‘爹也不得不早做打算,趁爹现在尚有一股子血气,再生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没错,江海龙口中所谓的百年大计,实则是练一个小号,为江家培养新的接班人。
“爹,我不去,我不去!”
江道油岂能看不出自己老爹的心思,他现在决不能离开江海龙半步,不然指不定某一天多出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和他争宠。
更何况,他心中对真龙秘境已经有阴影了!
他现在一想到沈默的大……拳头,便会忍不住瑟瑟发抖!
便是打死他,也不敢再去真龙秘境直面沈默!
“大哥,道油贤侄目前病体初愈,不宜外出走动,他既然不愿去,便不要强求于他。”
同样看出江海龙心思的江海青,亦是对江海龙一拱手,出声劝道,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道友随时可以找,但宝贝儿子只有一个啊!大哥,道油可是你的亲生骨血啊,你不心疼,我看着都心疼!”
“这……”
连江海青都这么说,江海龙顿觉下不来台,他第一次觉得江道油是如此的累赘。
但这抱怨的话,却又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当着江道油的面,直接说出口。
江海龙心中顿生纠结。
“大哥,贤侄,你们在家里静候佳音,我定然提了紫袍男的头来,为道油贤侄一雪前耻。”
说罢,不给江海龙、江道油父子丝毫的反应机会,黑袍曳动间,江海青便如一阵黑色旋风般夺门而出。
实际上,江海青对江道油得宠失宠与否,根本就不关心。
他只是担心,江海龙这枯木怀春的鬼老头,万一真在外面搞出一个小杂种出来,必将会对他经营多年的计划造成恶劣影响。
目前,江道油失去了男人的尊严,无法继承江家家主之位,正中江海青下怀,他正是要用江道油这个废物,拖住江海龙。
江海青方一出主书房,行至江府后院之中。
嗖!嗖!
便有两条如鬼似魅的黑影不知从何处骤然飞出,仅仅贴靠在江海青左右两旁。
三人并肩,如连成一个人般紧密,一同跨过一道门槛,步入中庭。
咻!
一道无形的屏障,顿如雾帷般,悄无声息地隔断了后院和中庭。
此举,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海青兄,江家主什么口风?他可有答应向我们南疆投诚?”
问话的,是江海青左边一道瘦长如劲竹的黑影,他头戴带耳朵的毡绒黑帽,一身黑袍,飞飞扬扬,乍一看如同玄夜中翻飞的黑色蝙蝠。
他的声音,亦如蝙蝠的鸣叫般,很是低沉,仅以人耳的听力几乎听不见。更像是一种音波,只在三人之间传播。
“并没有。”
江海青摇摇头。
“什么?他不答应?”
“江海青,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须知我们之所以敢违背南无修大圣的誓约,跟随你潜入无天教领域,便是你答应会策反江家家主,成就我们一件大功!现如今你却出尔反尔,是拿我们当猴耍?”
“哼,我们幽夜双飞郞若是没做成此一桩大事,怎么有脸再回南疆面见大圣?这件事情,你江海青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右边那人一身紫袍,戴着同样带耳朵的紫帽,打扮得亦是如一只在暗夜中盘旋的紫翼蝙蝠,他如是说着。
话声中,充斥着抱怨责怪之意。
“二位少郎,我江海青何时出尔反尔过?”
江海青伸出左右双手,十分亲热地搂住正在气头上的幽夜双飞郎,语气微妙地对二者说道:
“我大哥不答应,那是他不知开化!若是我坐上了江家家主之位,咱们之前的合作还不是……”
言及此,江海青不再说下去,只是对这两个怪人递出一个眼神。
“嚯嚯,你是想利用我们,从你大哥手上夺下家主之位?”
黑蝙郎一眼便看出了江海青黑沉目光中的贪婪之色,当即一刀见血地问道。
江海青并没有否认利用的说法,他们之间本身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没什么可隐瞒的。
不过,他却对前者纠正了一句:
“不,不是夺家主之位,而是顺理成章的拿!”
江海青语含自信,目望浩渺穹空,似乎已是胸有成竹。
“需要我们怎么帮你?”
紫蝠郎直接开门见山。
“不急。”
江海青拍了拍对方坚硬如金铁的肩膀,一抹嗜血的笑顿时绽放在满是风尘的脸上:
“在此之前,我们先去办一件要事!”
江海青自然是要引黑紫二蝠郎前去真龙秘境,堵截沈默。
此举,既能得到江海龙更大的信任,以便进一步行事。
又能检验一番此二位南疆来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