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会死。”
杜维站在街道上,周围一片凄冷,气氛变得非常压抑和荒诞。
在他的头顶,修女的那张狰狞面孔变得越来越巨大。
意味着,离他越来越近。
要不了多久,修女就将和他正面对上,并且将他杀死。
念诵真名以后,修女和他建立了非常紧密的联系。
无法拒绝,无法改变。
换句话说杜维死路一条。
自古以来恶魔的真名,是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
越是执着于真名,看到的也就越多,直到最后真名彻底被确定,它的存在也就被承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我第一次接触到诅咒,看到那些字母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套进了这个陷阱里。”
“一切的挣扎和抵抗,其实都没有任何意义。”
“死亡是绝对的。”
“怪不得在教会的记录里,没人能在诅咒下存活。”
杜维看着越来越近的修女面孔,平静的和它对视,即便是要被杀死,可他却没有半点惊慌失措。
就像曾经杜维说过的那句话。
面对死亡,应该给予其应有的平静。
下一秒。
修女那张丑陋狰狞的面孔,从天空上往下倾斜,就像是瀑布一般,掀起巨大的风浪。
暴雨倾盆。
杜维浑身被打湿,身体几乎无法保持平稳,他皱了皱眉,只好坐在了地上,静静的看着修女对自己出手。
然后,他就看到修女张开了血盆大口,尖锐锋利如同野兽的牙齿,黑色的液体从它的嘴角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的时候,像是硫酸一般将地面腐蚀的坑坑洼洼。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vak这个真名,其实是我给你的。”
莫名的,杜维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低声笑了起来。
他笑的很放肆。
紧接着便被修女吞入口中,光线消失,意识沉没……
简单点说,“他死了”。
整个过程没有半点波澜,也没有任何的抵抗措施,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有点过于轻松。
……
此时此刻。
梦境之外的纽约市也下起了暴雨。
整个心理咨询诊所在雨中显得分外朦胧,从远处看,整个屋子都阴沉发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而在客厅内。
挂在墙壁上的古董钟表,突然停止了转动。
时间停止了12:00,指针再也没有往前转动那怕一下。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压抑感,弥漫了开来,从古董钟表里浮现出了黑色的雾气,以及密密麻麻的细密丝线。
仔细看,那些丝线充斥着整个心理咨询诊所,所有的角落都没有放过。
沙发,电脑,一切的一切,都被丝线穿过,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挂在古董钟表旁边的装裱柜也是一样,唯独被关在里面的安娜贝尔没有被丝线穿透,它瑟瑟发抖,疯狂的撞击着装裱柜的门。
可完全没用。
当时杜维还拥有那张代表着赌局的小丑牌的时候,和它赌了一局。
作为输家,安娜贝尔付出的代价是永远被关在装裱柜里。
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它根本出不来。
但这一刻,古董钟表的异变,却造成了一些麻烦。
那些黑色的细密丝线已经将装裱柜覆盖在内,向着里面延伸进去。
它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却又没有任何发现,因此变得格外狂暴。
整个心理咨询诊所内的一切,它都想要去探寻。
一旦被那些黑色丝线触碰到,极有可能发生非常诡异的事情。
最起码,安娜贝尔的表现可以证明这一点,它恐惧到了极点,只想逃离。
而不符合逻辑的是。
杜维在做梦之前,本该是站在古董钟表面前的,可现在整个客厅里却失去了他的踪影。
他消失了。
……
另一边。
思科林市通往纽约市的公路上。
十来辆黑色高级轿车正在疾驰着。
汉尼拔等人坐在车上,那些邪教徒怀揣激动和狂热,向着目的地进发。
“天亮之前,我们就能赶到纽约市。”
“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失败。”
“那个男人的身体,将会成为神降临世间的媒介。”
“所有人都将记住神的名字。”
邪教徒们激动的身体颤抖,她们已经分为了两队人,一队人将镜子带回欧洲,一队人则在汉尼拔的带领下前往纽约。
而汉尼拔却笑得越发开心,他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异样。
作为恶灵杜维的同类。
他期待着解放它的那一刻。
为此,他编造了一个谎言,恶灵杜维又用它的方式,把这个谎言的漏洞全都弥补了上去。
它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它的声音,见到了它的强大。
当然,“神”应该高高在上。
因此除了汉尼拔以外,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它那双冰冷平静的眸子。
没人敢和它对视。
“有我在,那具身体一定会是你的。”
汉尼拔在心里说出这句话,他非常的自信。
维达教之前和杜维的对抗中一直处于下风,这是因为信息不对称。
汉尼拔对杜维实在是太了解了,他知道杜维的很多手段,也知道他似乎有着能控制恶灵的能力。
但这些,汉尼拔都不在乎。
因为他就是恶灵的克星。
……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