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了满是紫薇的小林园,淌着积洼中的雨水,终是行临了厅堂,随目之下,便是寻见了陈译,汪烨亦是连忙上前,笑盈盈地说道:“爷,爷,小的来了,小的来了。”
言罢,又是拽着身后的千牙金道:“还傻愣着干嘛?!没瞧见爷在这儿吗?!”
“呵呵,是是是,爷,爷,小的来了,小的来了。”卖了身可不就得伺候着嘛,千牙金倒也乐得如此,他汪烨亦不过是个跟班的罢了,却也能不时领着自己寻欢作乐,如此想来,眼前这位爷定是有些来头的。
这儿尚在对付着呢,转眼却是瞥见杨泰初那颇为复杂的神色,千牙金他可再熟悉不过了,不正是自己雇的盗玉贼嘛,他们又是如何寻到他的?
而千牙金那一声声的“爷!”更是令他心慌了起来,瞧着架势,怕是待会儿便要将自己卖了。
倒是没的时些容他瞎琢磨,见着眼下人都到齐了,杨倝便是出声道:“千牙金,快些讲讲当日的经过吧。”
“经过?经过……我寻思寻思……”千牙金是位好忘事儿的主儿,没几日便是光溜个脑袋,什么好事儿,歹事儿,他可全是忘了。
“大体我是记不得了,反正是这家伙找的我,让我去偷什么什么玉的,记不清了记不清了。”思量小半晌了,却是蹦了个屁出来,说的尽是些废话。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讲的便是这千牙金了,前脚方才卖了杨泰初,这会儿却也未能言个明了。
一旁的姜禛瞧着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骂骂咧咧道:“你这没谱的家伙,脑袋是被驴踢了吗?!当日你同我们交代时,可不是如此说的。”
好呀,好呀,记不得才好呀!未料到千牙金这厮好忘事儿,可是把他乐坏了,方才不还叫嚷着脚疼吗?这会儿子怎又翘起二郎腿了?
无事一身轻呀,无事一身轻呀,松懒着身子,定了定心神,不时还讥讽一句:“呦呦呦,你们几个搁着唱戏呢?嘿嘿,爹爹,您可瞧见了吧,这些人拿不出证据,分明便是在冤枉孩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