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目光打量着周青的脸,“周青,你把脸整成黎夏的样子,照镜子的时候不害怕吗?”
周青的整容手术做得很成功,手术效果非常自然,但这样的手术,脸上肯定会有痕迹,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凑近看的时候,那些刀口清晰可见。
听到顾余琛的话,周青缩了缩,同样的话周多春也说过,但周青当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现在顾余琛这么一问,她终于怕了。
“余琛哥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周青避开顾余琛的目光。
顾余琛看着周青,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同情,“周青,你是被你父母亲手给毁掉的,他们没有教你,不要去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而你……根本就配不上这张脸。”
周青心脏猛地一缩,但她不敢抬头。
“回去找个学校重新上学,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别再试图抢走夏夏的人生,否则……”否则怎么样,顾余琛没说。
周青是被安保人员给拖出去的,明明之前这些人对她都恭恭敬敬,转眼间,就把她像破麻布袋一样丢在路中间。
迟早有一天!
周青正要从地上爬起来,手边突然出现了一双脚,周青心里忍不住有些期待,但等她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周多春面无表情,从她这个角度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怖的脸。
“你来看我的笑话的?”周青收回目光,想要爬起来。
但周多春一脚踩在她的手指上,“准确地来说,我是来痛打落水狗的。”
周多春脚碾在周青的手指上,收着力道,既让周青感觉到疼,又没有办法把手抽出来。
“还记得我那时说的话吗?要么把我弄死,弄不死我,我迟早要弄死你们。”周多春看着周青那张痛得变形的脸,嘴角勾起一丝笑来。
周青有怕了,她想喊救命,但这里是半山别墅区,离顾家最近的别墅至少有近三百米的距离。
至于顾家门口的安保人员,这会好像集体消失了。
周青也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来救她。
碾手指还算是好的,周青还能反抗,等周多春抓住她的头发,她就一动也不敢动了,她害怕周多春动她的脸。
周青去了顾家一直没回家,罗凤仙心里十分担心,但周启仁却很放心。
“你担心什么,顾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冲一个孩子撒气。”周启仁不担心,但有点烦躁。
之前他在顾家买通了人,多少能打听出顾家一些事情来,但他买通的人早被顾家清理了,顾家的一切动向他都不清楚。
也不知道顾父看到调查结果了没有。
只要顾父看到调查结果,知道黎夏是黎父的私生女,他再把杨望湘摆出来,谁还能说周青不是黎家长女。
“我怎么能不担心,就不应该让青青去,顾家都把她给赶了出来。”罗凤仙急得不行,她还是不能习惯周青的脸,但一旦见不到周青的人,她会自动代入周青以前的样子,照样担心周青的一切。
只要不看到周青的那张脸就好,一旦看到,罗凤仙就得不停地催眠自己。
周启仁懒得跟罗凤仙说这些,她就只会瞎担心,别的一点忙都帮不上,“我不跟你说了,前些天我跟你说的事,你再考虑一下。”
丁梅梅现在是越来越不拿他和孩子当回事了,摆明了在找下家,周启仁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跟丁梅梅混在一起,他打算把孩子接回来,自己养。
“他不是嫌周陈年纪太大养不熟,现在冬冬年纪小,你好好对他,他长大后就会孝顺你。”周启仁是这样对罗凤仙说的。
听到周启仁的话,罗凤仙立马沉默下来,她看着脚边的地板,就是不吭声,无声地反对着周启仁的话。
现在周青已经回来了,她为什么还要再养一个不是她生的孩子。
所以她是不会同意的。
现在罗凤仙都有些后悔把钱拿出来给周启仁东山再起,她应该把钱留在手里,以后留给她的女儿才对。
见她不吭声,周启仁就有些不耐烦,想什么直接说就行了,搞这一套他不喜欢。
周启仁也懒得再跟罗凤仙说了,拿起外套直接出门,他们现在没住之前的大房子里了,那里被贴过传单,又不时有工地上的人堵着闹,周启仁也是很惜命的,哪里还敢住。
想到死者家属还要去法院起诉他,周启仁就满心暴躁。
不能起诉,这件事必须私了,一旦起诉,他在京市地界,就再也别想接工程了,就算去了别的地方,他手里没人也做不起来。
想起这个,周启仁心里就不痛快,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和黎父的区别到底在哪里,为什么黎父振臂一挥,小工们都愿意跟着他干,他却得靠各种手段,才能把人给留住。
没有人,接到工地也没有用,提篮子转给别人,赚的钱实在是太少,周启仁不乐意干。
所以还是不能离开京市,等把黎夏那里的事摆平,靠着周青,他还是能从顾家手里接工程。
周启仁一边想一边吸着烟,他觉得自己很镇定,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大将之风,却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抽烟一天比一天凶,有时候嘴里的烟还没抽完,手已经摸了新烟出来点上。
从黎夏出现的时候起,周启仁心里就有浓重的阴影和焦虑,只不过他不敢去面对而已。
……
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