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在路上发现有人可疑,会给他们举报并不奇怪,林境并没有怀疑什么,从当初豪哥的事他就知道,黎夏纵使身上有许多秘密,但她却有很多成年人都没有的勇敢和无畏。
可要说黎夏是少年无畏,林境又觉得不是这样。
很多时候黎夏给他的感觉都是很成熟,各方面都考虑得很周到,这跟年少早熟还不一样,黎夏身上有一种成年人身上才有的坦然。
总之,就是有种很矛盾的和谐感。
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境有疑惑是因为他发现陈光宗的口音,跟黎夏刚来江省时,奇异地相似,但他问过了,陈光宗是青省人。
青省和江省还有湖省之间,还隔了一个宣省呢,如果黎夏是青省人,她怎么会知道远在湖省的陶家那边的情况,怎么会知道陶父出事的地点。
陶父出事不是十天半个月前,而是一年多近两年之前,当时陶父的遗体是他亲自去接的,陶父抱在怀里的东西,林境很确定没有被人扒开过,密封着一直保存得很好。
如果黎夏她们早知道陶父的事,为什么不早一点找到江省来呢?
……
这些事林境早告诉自己不要去琢磨,但现在他一想起来,全是他没法解开的谜团,他这人但凡发现有疑点的地方,就总想着要搞清楚,所以憋得格外难受。
可惜黎夏脸上表情平淡,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林境叹了口气,或许这个陈光宗,真的就只是黎夏在路上偶然遇到的吧,如果不是陈光宗倒霉撞上黎夏,可能也不会有后头发生的事。
现在普通民众对陈光宗这类人员,了解其实并不多深,顶多就是认为这人得了病在穷才出去偷东西的。
还别说,林境他们回去了解情况,才知道陈光宗还是个惯犯,从外省流动过来的,每次抓住被打,都说是得了重病没钱,逼到没办法了才出来偷,他那一手臂的针孔,倒是很好的佐证。
更别说陈光宗怀里还长期揣着他伪造的医院检查报告和重症证明什么的。
这次在菜市场偷了被扭送到派出所,还是因为他在这里偷了几次被抓到,大家的同情都被消磨光了,才这样。
也还好林境和许瑞回况,被抓到了打一顿,钱财物归原主,再接受一番教育,基本就可以放出去了。
陈光宗在所里表现得一直也很正常,再晚一步他就要被放了,再抓他虽然不难,但也麻烦。
“现在人已经移交到上级单位了。”林境已经调到了京市,有些事已经不在他的权责范围内,不好再过问。
黎夏点点头,像陈光宗这样被家里溺爱长大,没能力没担当没主见一心只想不劳而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好下场。
上辈子黎夏虽然没有留在老家,但也可以预见,陈光宗迟早会走上歪路。
“你明天几点走?现在天气热,好多东西都放不住,我给你做点牛肉酱,再给你带一罐子柠檬柚子,你在火车上吃吧。”黎夏对陈光宗的事没有什么兴趣,只要确定他被抓起来就好。
林境立马把那些疑虑丢到一边,忙点头,“那我现在去买牛肉。”
火车上的饭菜难吃,泡面吃一顿觉得香,连吃几顿真的是要命,林境本来就有点挑嘴,坐火车对他来讲,简直就是煎熬,根本一点胃口都没有。
黎夏怕林境不会买菜,跟着他一起去了菜市场,市场里有专门卖牛肉的店面,肉还算新鲜。
本来黎夏的意思是买够做满水果罐头的量的牛肉就行,但林境大手笔,直接买了六斤肉,要不是黎夏拦着,他还要买得更多。
晚上林境终于如愿在陈家蹭到饭,然后心满意足地带着三罐子牛肉酱和一大罐柠檬蜂蜜走人。
六斤牛肉做了四罐子肉酱,本来林境是想再买六斤肉来,把这四罐子全带走的,但黎南不肯干,林境不心疼他姐烟熏火燎他还心疼呢,能给他带三罐子走,已经算他大方了。
听到黎南说黎夏做肉酱辛苦,林境才回过神来,犹豫再三后表示只拿走两罐就行,没办法,肉酱太好吃了,黎夏晚上懒得做饭,随便弄了两个凉菜,直接煮面拿肉酱一拌,简直好吃得舌头都要吞掉。
“夏夏,你这肉酱可以长期定购吗?”林境眼巴巴地看着黎夏。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虽然挑食,但是不重食欲,除开完全不吃的,别的基本都能吃,好吃难吃都能填个肚饱。
但现在,林境觉得他可能是以前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
“这个重油重盐,不能长期拿来当菜吃的,而且现在邮寄又麻烦,我把做的方法写给你,你回去让林奶奶给你做。”黎夏才不给自己揽活。
何况她说的是真话,肉酱这种东西基本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会做饭的人,照着方子也少有不成功的,甚至你盐放多放少,都没有什么影响,盐放多了还能保存得久一点呢。
林境想到自己老妈那个手艺,嘴角抽了抽,不过他家有勤务人员呢,交给他们应该能做。
然后除了肉酱这些外,林境还拿了几个配方美滋滋地走了。
林境第二天走,黎夏第二天跟着黎南他们一起到学校,跟桂圆几个碰了头,然后一起坐公交车,准备去爬山了。
夏日炎热,山里倒是阴凉舒服,她们去的山,就在市区旁边不远,山峰不高,早些年就被规划成了公园,去年才正式开放。
这会看着山间小涧,打着赤脚走在石板路上,清静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