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当杜采歌出现在片场的时候,所有看到他的人都立刻鸦雀无声,等他走开才敢窃窃私语。
“这怎么回事?是不是遭抢劫了?”
“不会啊,遭抢劫了肯定报警去了。”
“那你说怎么回事?”
“要我猜啊,杜导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
“是啊。肯定是把哪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提起裤子不肯认账,然后被人家老爸暴打一顿。”
“那为什么不能是睡了别人的老婆,被别人老公抓奸在床?”
“你傻啊,杜导虽然fēng_liú,但从来不招惹已婚、有男朋友的女人,这你都不知道么?”
“原来他没那么坏啊。”
“废话。”
许清雅看到杜采歌时,明显地愣了好几秒,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大叔啊,你这是去偷香窃玉不成,从楼上摔下来了?”
“许小姐。”杜采歌停下脚步。
“诶,怎么了大叔。”
“作为一个演员,你还有很多功课要做。今晚把《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第177页到第184页抄两遍。”
许清雅头皮一紧,本能地撒娇:“大叔啊,你不能这样啊!”
“三遍。”
“……好吧,”看到杜采歌面无表情,目射寒光,许清雅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的,她垂头丧气地问,“这本书哪里可以买到?”
“买不到。”
“啊?”
“因为我还没把它写出来。”
许清雅这才明白,原来杜采歌是在开玩笑。
而她也真正放下心来。
能开得起玩笑,说明杜采歌没有心情不好。
她之前说那些话,也不过是担心杜采歌心态受到影响,为了逗杜采歌一笑,让杜采歌不要郁闷。
“话说大叔你这伤到底怎么弄的?”
“别提了,反正过程和结局都很中二。”他坐在导演席上,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刘梓菲看了看他,忍笑忍得很辛苦。
杜采歌没说“想笑就笑出来吧”,他不要面子的啊?作为片场暴君,他肯定不能允许啊。
“各组的负责人过来碰头,其余人开始准备工作。”
把剧组的几个重要人物叫过来后,杜采歌拿出一叠薄薄的装订好的打印纸交给刘梓菲,“我把剧本做了一些调整,拍摄计划要做相应的修改。”
众人都没有异议。在拍摄过程中,临时调整剧本,这是几乎每个剧组都会发生的事,不发生才不正常。
“刘导你拿去看看,到时候传达下去。今天的拍摄,有几个地方要修改,第一……”
一口气吩咐下去后,杜采歌说,“下周,彭斯璋将加入我们剧组,扮演一个新的角色,就是鬼脸乐队的第三任主唱。”
“彭斯璋,哪个彭斯璋?”不少人怀疑地问。
唯有刘梓菲,她曾经亲眼目睹过杜采歌教训彭斯璋,知道他们是发小。
“哦,你们应该认识,就是那个唱歌的彭斯璋。”杜采歌语气平淡。
把歌王彭斯璋称呼为“那个唱歌的彭斯璋”,够diao,够霸气。
如果杜采歌还是原来的帅气模样,这个哔就让他装成了。
可是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滑稽模样……每个人都只想偷偷躲起来狂笑一场。
笑容能憋住,但是眼里的笑意却是憋不住。
这些人都是各种工作人员,不是演员,可不懂掩饰。
杜采歌无奈地挥挥手,眼不见为净:“赶紧地从我面前消失,各就各位!”
大家作鸟兽散。
许清雅也跑了两步,又调头回来,“诶,我跟着跑什么呀。”
杜采歌瞪了她一眼。
许清雅一点都不怕他,狡黠地笑道:“大叔,今天我要在你身边学习,从你的角度来看演员的走位等。”
杜采歌没有搭理她,但也没反对。
不止许清雅没走,刘梓菲也没走。
她站在杜采歌身后,认真看了一会他修改后的剧本,弯下腰指着剧本里的一处处,和杜采歌讨论。
许清雅在旁边听着。
感觉有些听不进去。
每一个字,都从耳朵里进去,但是进不到心里去,就这么又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等到她想起,回想刚刚听到了什么,却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看着杜采歌那脸上的淤青,肿得发紫的眼角,她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
辣么帅气的一个大叔……咋就被人打成这样了呢?
下手的人真狠啊。
话说,大叔该不会真是去偷香窃玉被人抓住了吧?
当然许清雅也知道这个念头只是调侃。
和大叔认识这么久了,她很清楚大叔是什么样的人。
和传闻中,有些地方相似,有些地方不符。
……
因为杜采歌调整了不少镜头的缘故,今天的拍摄工作进展得不是很顺利。
演员们本来已经背熟了的台词,被临时更改。
原本布置的场景,规划的走位线路,在被调整之后,大家都需要重新适应。
不过进度不顺利也不是什么大事。
杜采歌认识的导演里,就没有谁能保证每天的拍摄都能按照进度来。
总有演员不在状态,多次ng;有化妆出错,导致大段的镜头作废;有场景出了问题,大部分时间耗在重新搭建场景上了;有粗心的道具师把道具放错了地方,拍摄的时候穿帮,一整天的功夫全部白费。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相对而言,今天虽然拍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