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宗,南州大陆顶尖宗门,毗邻归墟海,从创派至今已有万年历史。
此时,前往下七峰的一条山路上,飞速奔跑着几只代步纸鹤,啪嗒啪嗒声音中,夹杂着哭声和惨叫。
祝余虽然没有叫出声来,但是也没好到哪儿去,抓着纸鹤的手指头泛白,黒瘦的脸色竟然有些许煞白。
柳玉涵眼角余光注意到,娥眉微挑,没想到对方还挺能忍的,难怪穆师弟让她特别照顾。
山间上间或有大衍宗弟子路过,看见这些新弟子的惨样,有人给与鼓励眼神,也有人哈哈大笑。
很快,祝余就看到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用鎏金大字写了三个大字“第三峰”。
这几个字若行云流水般熠熠生辉,若是用神识看去,还能听到如雷鸣般的声音念着不知名的功法口诀。
“到了,下来吧!”
听到柳玉涵的话,所有弟子如蒙大赦,一个个扶着旁边的树吐个不停。
柳玉涵收起纸鹤,见这些新弟子如此不中用,柳眉倒竖,道:
“这你们就受不了?要不是宗门看在你们舟车劳顿的份上,赐下纸鹤代步,你们只能用腿走到这第三峰来。”
祝余倒吸一口气,乘坐纸鹤都花了一个时辰,若是用走的,那要走上多久?
“我大衍宗作为体修宗门,十分重视身体的打熬,除非特殊情况,门内弟子,皆不可使用代步工具,这一点你们记下,现在跟我来。”
虽然祝余非常怀疑大衍宗这规矩是因为太穷了,可是不可否认,这么做确实能起到打熬身体的作用。
路上,柳玉函先是给他们讲解了大衍宗的重要规矩,接着又叮嘱了了一些注意事项。
所作所为尽职尽责,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
只是那双眼睛盯着不时打量祝余,让她有些莫名。
队伍就这么一边听着规矩,一边到了弟子堂。
在弟子堂登记好后,祝余得到了一块滴血验证的身份玉牌和一个大衍宗新弟子同款的布袋。
布袋里装了两身宗门制服,和几本介绍大衍宗的书册。
第三峰下院。
远远地,祝余就看见一座阁楼,这阁楼古色古香,所用的木头赫然就是徐师兄修补船舱所用的灵木。
一个身穿大衍宗制袍的老头面无表情地站在阁楼前,望着远方,似乎在等候什么人。
柳玉涵上前拱手一礼,“任管事,这些是这次招收的新弟子,还请管事帮忙安顿。”
被称作任管事的老头闻言,转身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弟子,点头示意知道了。
柳玉涵面有难色,想到穆师兄的交代,上前一步,“任管事?穆师兄......”
任管事不耐烦地打断她,“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你下去吧。”
柳玉涵还想说什么,见任管事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只能不甘心地离开,路过祝余时,瞪了祝余一眼。
祝余被瞪得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得罪这位柳师姐了?
任管事见自己等的人还没来,收回目光,对众人道:“你们跟我来。”
新弟子跟着他身后,进了阁楼。
任管事拿过他们手里的身份玉牌,便开始安排起来。
陆陆续续有弟子被带走安顿,到最后整个下院就剩下了祝余在内的三四个人。
这时,外面有弟子进来,呈上一个灰扑扑的储物袋,“按您的吩咐,藏书院里所有跟银花鱼有关的玉简都在这里了,一共二十只。”
任管事接过储物袋,对弟子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接着他回到书桌前,直接埋头浏览起来,刚看完一个玉简,似乎想起祝余等人还没安顿,交代道:“你们几人先等一等。”
说完便不管祝余几人回应,回到书桌前,浏览起了玉简。
祝余几人没法,只好站在原地等待,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他们几个就像被忘掉了一样。
锅锅早就不耐烦了,它轻轻扯了扯祝余的头发,朝书桌前的任管事努努嘴,示意她出声。
祝余按住锅锅跃跃欲试的手脚,搂紧怀里睡得昏天黑地的新月鼠,心里默默数了一下剩余玉简的数量。
一个时辰过去了,任管事才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玉简,一直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想了想,假意咳嗽几声,任管事没反应。
她深吸一口气,有咳嗽了几声,这次声音带着点灵力,在安静的阁楼里显得尤为突兀。
任管事翻看了这么多玉简,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本就心烦,被祝余这么一打搅,更加不悦。
“你有什么事?”
这声音带着怒气,周围几个小孩见管事生气,一个个低下头,不敢说话。
祝余深吸一口气,拱手一礼,“任管事,请管事原谅,弟子不是故意打扰,实在是不得已为之。天色将晚……”
任管事见祝余不卑不亢,倒是没有多加为难,见桌上还剩下不少玉简,一时半会儿肯定看不完,还不如先把这几人安排了。
于是便对几人道:“行了,你们几个跟我来。”
说完,他当先一步走出阁楼。
祝余赶紧跟在后面出了阁楼。
其他几个小孩见状,也赶紧拿上自己的东西跟了出来。
任管事先把其他几个小孩分配好了,领着祝余沿着青石板路继续往里走。
祝余紧跟其后,按捺不住好奇地往四周看。
青石路两边庭院林立,全都是单门独栋的院子,虽然这些院子没有祝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