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霍千梅摸了摸她的头,“多半是图小姑娘颜色好,新鲜劲还没过。”
想当初,江禄泰也是为了美人一掷千金的主儿。
江执这才种了片玫瑰而已,不算得什么。
霍梓柔咬唇,“可我听说,江少冷情,之前身旁没有女人。”
也就是去年,才传出来和唐念的绯闻。
“年纪到了而已。”
霍千梅不太放在心上,“再说之前江家情况诡谲复杂,江执生病,身边自然没有女人。”
霍梓柔低头,嗯了声,瞧着仍有些低落。
霍千梅柔声安抚她,“你也别担心,江家的门楣,余家万万高攀不上。”
“以后江太太的位置,万万轮不到唐念身上。”
说完,她握住霍梓柔的手,微微用力,眼底藏着一抹深意。
霍梓柔看明白了,低下头,脸色羞红。
她之前就听过江少的名头,今晚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
江少容貌俊雅,清正贵胄,周身气度更不是她平时见的那些公子哥可以相提并论的。
要是能···
霍梓柔神情愈发羞赧。
江德元听着两人的话,不言不语。
梓柔这丫头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要是能嫁给江执,亲上加亲,他也乐见其成。
至于唐念——
他皱起眉,他们江家的门,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
两日时光一晃而过,高考结束。
京城,香山茶馆。
滚烫的茶水入盏,香气逸散,袅袅氲成朦胧的白雾,模糊了公孙修儒雅的脸。
“唐小姐,你意下如何?”
他自从去年离开益省后,再没见过唐念。
这回突然找上唐念,也是迫不得已。
郁家和他关系尚好,郁老夫人瘫了两月,中医西医都试过了,症状还是没缓解,郁家托他想想办法,他思来想去,主动找了唐念。
唐念指腹贴着微烫的茶壁,听完来龙去脉,颔首道:“好,我随您去一趟郁家。”
*
枫叶未红,阳光透过来勾勒出枫叶清晰的纹路,绿意掩映下,一座古韵大气的园林宅子静静伫立。
宅子内,假山依旧,只是流水声已经停了,偌大的宅院静悄悄的,所有人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前厅内。
郁娇悄悄抹了把眼泪,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郁父眼眶熬得通红,下巴长了胡茬,神情憔悴,“温家有消息了吗?”
郁敛低垂着眸,“没,君衍正在想办法。”
郁娇鼻头一酸,险些又哭出来。
奶奶病了两月,在床上瘫了一月,日日熬着气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在这样下去,她怕奶奶熬不住,直接去了。
前厅气氛越发低落凝重,人人心口压了块大石。
老管家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低声道,“公孙先生来了,带了名大夫。”
郁父蹭地站起,“快请进来。”
郁娇抹了把眼泪,同样站起。
老管家想起唐念的模样,默了默,“好。”
他转身,回了前宅,朝公孙修和唐念道,“两位请跟我来。”
宅子古拙雅致,亭台楼榭,假山层叠,景致秀雅。
唐念目光轻转了圈,在廊下的一条干涸的曲水上停住。
园林宅子讲究风水,如今假山层叠,景色独好,唯独这干涸的曲水煞了风景。
公孙修和唐念并肩而走,见此低声解释,“郁老夫人病重,神经衰弱,听不得一点重音。”
往日清润的潺潺流水声,也都停了。
唐念了然。
老管家走在前面,进了前厅。
“公孙先生到了。”
翘首以待的几人纷纷望去。
公孙修还是那身浅灰唐装,两鬓斑白,儒雅沉稳。
只是——
他身边是小姑娘是唐念?
不是说医者吗?
郁父不解,三两步走上前,看了眼他们身后,“公孙先生,您请来的那位医者呢?”
郁娇伸长脖子,满怀期待。
公孙修轻咳,转眸看向唐念,“唐小姐就是我请来的医者。”
郁父差点哽住。
郁娇站稳了,微红的眼睛定定在唐念脸上看了几秒,只觉一盆冷水泼下,满怀期待落了空。
“公孙先生。”连日来的压抑情绪让她忍不住拔高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念和她同龄,厉害是没错,但这种关乎生死治病的事,怎么能叫唐念来?
他们郁家虽然算不上顶级权贵,但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这些天请了多少名医。
结果今年公孙修带了唐念?
郁娇气得心口疼。
公孙修沉脸。
他对唐念态度好,可不代表随便一个小辈就能在他面前大声质问他。
郁父瞪了郁娇一眼,“娇娇,不得无礼。”
公孙先生和他父亲交好,这两个月也是公孙先生一直在想办法。
他理了理微褶的西装,“娇娇不懂事,公孙先生见谅。唐念小姐我也有所耳闻,只是……”
叫唐念治病,太荒谬。
公孙修也知道这郁家人这两月不容易,沉肃的脸稍稍温和,“唐念小友医术过人,曾经就替人化解了恶疾。我和郁老夫人也相识许多年,自然不会拿郁老夫人的身体开玩笑。”
理是这个理,但唐念医术过人?
郁父多看了唐念好几眼,心里不大相信。
唐念轻轻掀眸,她身穿最简单绿色格纹长裙,容色皎皎,气质盖华,像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