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小广场旁的房子里,像个小剧场。
三五张椅子围着张凳子,凳子上放着茶水零食,大厅里用投影仪放着春晚。
方欣雨坐在何诗边上,和所有人一样,放松地说说笑笑。
非爷却在一旁扭着头,抬头看窗外的老树。
时间就这样很快地过去了,变成猫已经有两年了。
日子是很奇妙的,未来却不知道方向。
有了喜欢的女人,中间却隔着命运的天渊。
再次回到老家过年,感觉很棒。
如果能以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就更完美了。
他把头转回来,看着屋里的人。
余青山手里捂着茶杯微笑,余秋正拉着何诗的手看非爷,何诗头歪在方欣雨耳边说悄悄话。
他对余秋笑了笑,就跳到了方欣雨身上,蜷缩着闭上了眼睛。
非爷就这样在热闹的环境里睡着了,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直到一阵突如其来的鞭炮声吵醒了他,房间里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看样子是已经过了12点了。
余青山拍了一下大腿站起来:“守到12点了,去睡觉,也忙了一年了。”
“明早起来给你们拜年。”
方欣雨抱着非爷静静往回走,余秋跟何诗也在一旁。
非爷见她不说话,皱着眉问:“晚上又聊什么了?”
何诗知道非爷在说话了,于是疑惑地看着余秋。
余秋思考了一下,问道:“方姐,是不是想家了?”
方欣雨一惊,连声说:“没有没有,就是忙了一天,有点困了。”
非爷明白了,没聊什么,只是她自己现在情绪不高了而已。
不管是因为困还是因为想家,几步路走完,何诗叮嘱道:“困了早点睡吧,明天也说好了不用早起,农庄那边陈皮会准备好的。”
方欣雨笑着点了点头:“你们也是,早点休息。”
何诗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好意思,以为方欣雨是另有所指。
方欣雨已经抱着非爷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
把非爷放在床上,她轻声说:“继续睡吧,魔魔。”
说完就自己进了洗手间。
非爷想了想,就不打算继续关注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一个人的独处有利于心智的成长,这是方欣雨自己选择的路。
非爷守在一旁就好。
他也确实觉得困。
猫本来就很爱睡觉。
……
非爷睡得很早,醒得也就很早。
眼睛刚睁开,适应了一下之后,就转头寻方欣雨。
非爷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上。
还好,似乎没有泪痕什么的。
新的一年开始了,非爷跳到了书桌上,钻到窗帘后面看窗外。
今天下午,龙灯表演那些应该会过来。
现在清晨的村湾里,还很安静。
都还没起来,正是解决个人卫生的好时候。
走进卫生间,非爷如往常一样,熟练地往马桶沿跳上去。
轻车熟路,但翻车了。
“卧槽!”
非爷一下没控制住重心,居然栽到了马桶里。
用尽全力调整了姿势,还好不是头进的水。但饶是如此,非爷感觉浑身的毛都要炸开了。
这他妈真不是人能经历的事,非爷抬头望着被马桶沿圈起来的天花板,痛苦地闭上眼。
大年初一,掉马桶里了,他妈的还要爬出去!
爬出去不难,虽然内壁光滑,但是毕竟又不深。
只用带着湿漉漉的屁股,忍受不适从内壁借力跳出去就行了。
站在洗手间的地板上,非爷的屁股在滴水。
这怎么搞?
非爷无奈之极,只能仗着现在自己是只猫,开始大声喊:“老婆!老婆!过来帮我吹吹!”
话出了口,他觉得仿佛有点不对。
但现在快点把毛搞干重要,这毕竟是冷天。
于是他一顿喊着,总算把方欣雨吵醒了。
方欣雨揉着眼睛急急忙忙跑过来:“魔魔,魔魔你怎么了?”
非爷只能无奈地把屁股给她看。
“这是怎么搞的呀!”方欣雨连忙拿着他专用的洗澡浴巾要给他擦擦。
非爷往后一让,这不行,这可是马桶里的水,再怎么样也得先用干净水冲一冲啊,不然以后再用它擦身上多膈应?
方欣雨皱眉训斥:“得擦一下再吹啊!”
非爷举起爪子指着花洒:“再洗洗,冲一下。”
“你弄这个了?你怎么够着的?”方欣雨严肃脸说道,“以后不能碰这个了!”
“……不是,再给爷冲一下啊!”非爷的爪子举得很坚毅。
“你还想玩?”方欣雨眼睛一瞪,一把抓住他,浴巾已经擦了过去。
非爷被她擦着屁股,擦得万念俱灰。
只好随后瞅个机会,把浴巾给全弄湿甚至弄脏,让她不得不洗一遍晒干了。
还好,方欣雨不知道自己这是掉马桶里了。
不然的话,又是一桩糗事。
方欣雨给他擦完,拿出吹风机对着非爷屁股就是一顿吹。
非爷感觉屁股暖烘烘的,本来想拉给吓得憋回去了的,现在有点想放松警惕了。
不行!
非爷眼睛瞪得大大的,集中自己的精神。
方欣雨又打了个哈欠,放下了吹风机说道:“被你完全搞醒了……”
说完就直接脱裤子准备坐马桶上。
“咦?里面怎么有毛?”方欣雨疑惑地看了看马桶,然后又看向非爷,惊讶地问,“魔魔你掉马桶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