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偷偷尝了两块。天呐,可真好吃!”

王四娘让崔桃快尝一尝。

盘子边儿已准备好了竹签,可见王四娘在这方面还算心细。崔桃自然不会客气,立刻就用竹签扎了一颗梅肉品尝。酸酸的,也蜜甜,有清新的梅子味儿,也有酒味,最难得的竟然还有淡淡的梅香。崔桃这才反应过来,粘在梅子肉上的殷红物应该是红梅花。

吃这味蜜饯的时候,便仿佛徜徉在雨后的梅林之中,四处是清新之色,所闻到的皆为清新的味道,忽一阵风拂来,梅香四溢,有无数红梅花瓣洋洋洒洒从天空中飘落……白梅和梅花本不是同一时节的两种东西,却可以如此美妙地融合在了一起,相得益彰,令味道更佳。

“好吃,这叫什么?”崔桃又扎了两颗梅肉送进嘴里。

“呃——”王四娘挠挠头,一本正经地跟崔桃道,“方厨娘跟我说过叫什么名字的,但我当时正好在尝一颗,光顾着惊讶了,就没太记住,好像叫什么梅花来着。”

崔桃敲一下王四娘的脑袋,“好吃更该记住,不然下次那哪还有机会继续吃?”

王四娘嘿嘿笑,努嘴朝韩琦所在的房间示意,“也不怕,还是有人可以再问的嘛。”

崔桃跟着朝屋里望一眼,转头再瞧王四娘,居然跟着王钊他们一起走了,几个人还在聊汴京城内谁家的酒最烈最便宜。

崔桃再扎了两颗蜜饯送到嘴里吃。倒不知那个张昌跑哪儿去了,平常每次来找韩琦都少不了见到他的身影,可这会儿大半天都过去了,也没见着他人影。

崔桃端着蜜饯盘进屋,见韩琦正在整理他刚才誊抄完的簿册,顺手又扎了一颗蜜饯送进嘴里。

韩琦抬眸看一眼崔桃。

崔桃嚼了两下之后,嘴巴不动了,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因为这一大厚本的簿册韩琦都是为她而抄。人家在忙着干活,她在忙着吃东西。

“方厨娘送来的,这叫什么名儿?怪好吃的。”崔桃缓解尴尬地问。

“蜜渍梅花。”韩琦答道。

“好名字。”有梅有花,花还是梅花,全部统筹概括了。

韩琦垂眸将手头的东西整理好后,伸手要去拿信,忽然发现竹签的一头扎着梅肉,被送到了他嘴边。

韩琦目光微微停滞,随即扬眸看向崔桃。

崔桃则单纯地回看着韩琦,倒也没有什么害羞之色,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让他尝一口蜜饯。

韩琦复而垂下眼眸,执信的手也停滞了。

崔桃又把插好的梅肉往韩琦嘴边在凑近了一下。

韩琦能清晰地闻到蜜饯所散发的清甜味道,他缓缓地张了口,终究还是将竹签上的蜜饯咬了下来。咀嚼地非常缓慢和斯文,全程没有看崔桃一眼。

崔桃却看着韩琦,而且丝毫不漏地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害羞了。

“多谢六郎帮我。”崔桃特意跟他这样道谢。

韩琦听她再次唤六郎,喉结微动,咽下了嘴里的东西。酸酸甜甜的味道滑过他的喉咙之后,却好像没落入腹中,而是到了她心里。

崔桃转身凑到南窗边儿,边继续吃盘子里剩下的蜜渍梅花,边往窗外看。

时候差不多了。

这想法刚在她脑中闪过,那厢就见张昌匆匆赶来。

崔桃赶紧一口气把盘子里的蜜渍梅花都吃完,然后将空盘子放在窗台上,用帕子擦了擦嘴。

“人来了。”张昌进屋便道,他转眸见到崔桃也在此,似乎是早料到了,也不意外。

崔桃对韩琦点了下头,便拿着桌案上的簿册离开了。

片刻后,就听外头有小吏通传了崔茂和吕公弼的到来。韩琦等了片刻后,才起身去了侧堂见二人。

崔茂和吕公弼刚落座,见韩琦来了,二人同时起身,也同时往韩琦身后望去,却没看见崔桃跟在他身后,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失望。

崔茂当即道明来意,“既已被赦罪,今日崔某便特意前来领她归家。”

韩琦淡淡应承,请崔茂先喝茶。

吕公弼见韩琦没有立刻差人去叫崔桃,有些等不及了,问韩琦:“莫非她此刻不在衙门?我听说开封府最近又有新案子了?”

吕公弼的言外意思,自然是想问韩琦是不是又派崔桃去查案了。

崔茂一听此话,便立刻蹙眉,叹道:“女子抛头露面,出入死人之地沾染晦气,成何体统。”

“人此刻在衙门,”韩琦解释道,“还未及跟她说赦罪一事。”

吕公弼愣了下,本想质问韩琦为何到现在还没说。可转念想,他虽知道这消息有两日了,但韩琦才收到批复的折子不久,因公务繁忙未及立刻去跟崔桃说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倒显得他们有些着急了,韩琦必然料知他们早就知道了消息,这会儿才会掐着时间赶过来找他。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谁又会愿意自家女儿一直留在衙门里坐牢,着急接人回去也是情有可原。

吕公弼就请韩琦尽快将人唤来,“姨父想早点接她回家,家里人足有三年多没见过她了,都盼着这一日,还望稚圭兄能体谅他们的境况。”

崔茂附和。

韩琦就打发小吏去叫人。

没一会儿,却见开封府的仓曹参军周初锴气冲冲来找韩琦。

“韩推官,今儿我来要讨个说法。”周初锴怒气很盛,屋里所有人都察觉到他很生气。

崔茂和吕公弼是外人,自然不好多嘴,只默默旁观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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