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都是这么吃的。”

萍儿坐下来后,翘起小拇指,只有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拿了一颗花生,然后斯文地剥了皮,先将一粒花生粒放进嘴里,微动唇咀嚼了几下之后,才将第二粒送进嘴里,继续咀嚼。

王四娘惊呆地瞪着萍儿的吃相,撇嘴嫌弃道:“我的娘咧,有你这功夫,我能把一盘子花生吃完了。”

崔桃用竹棍敲了敲桌,示意王四娘继续表演。

王四娘只得翘起她胖胖的小拇指,从盘子里轻拿一颗花生,然后学萍儿那样去吃。可脸上控制不住得流露出自己对这种吃法的嫌弃。

崔桃随即让萍儿演一个王四娘看看。

“那我该演她什么呢?”

萍儿看向王四娘的时候,王四娘当即拍桌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粗鲁地喊道:“你们两个撮鸟,看我不剜口割舌,扒了你们的皮,送你们进粪坑,先喝上它三斤尿!”

萍儿目瞪口呆,直摇头,表示她不行,她演不了。

“怎么耍人玩儿呢?是谁刚才起头说要学的,好容易崔娘子有心情教我们,你还矫情上了。今儿不管你想不想学,都得给我学!”王四娘就不爱惯萍儿这臭毛病。

萍儿赶紧求救地看向崔桃,却见崔桃乐呵地剥着花生吃,只是静静地看她,没有帮忙的意思。萍儿转念想想,也确实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要求,只得硬着头皮来。

她轻咳了两声,然后学王四娘那样,猛地拍桌,然后抬腿踩在凳子上,不大舒服地维持着这个不雅的姿势,试着张口说脏话,但她几度犹豫张嘴又闭上了,说不出来。最后在王四娘的再三逼迫下,萍儿红着眼睛,抖着嗓音,终于开口说起来。

“你们、你们……两个……撮、撮……鸟,看我不剜口割舌,扒了你们的皮,送你们进……进……粪坑,先喝上它三斤——”

“还差个字儿,快说啊!”王四娘催促道。

萍儿憋红了脸,眼泪哗地流了下来,哭唧唧道:“尿!”

“不行,你这话说得太磕巴了,重说。”

萍儿脸更红了,她又一次求救地看向崔桃,见崔桃没有救自己的意思,鼻子一抽一抽地哭得凶猛,眼睛一闭,干脆一口气把那句话说完了。

随后,屋子里陷入了长久诡异的寂静。

萍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正奇怪俩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安静,居然没笑话她?她忽听王四娘突然喊了一声。

“韩推官!”

萍儿擦眼泪的胳膊顿时僵住了,随即她扭头真的看见韩琦来了。她便捂着脸,哭得更凶,直接奔逃到里屋去了。

韩琦也没想到他刚来,就听见萍儿哭啼啼地在骂人,似乎骂得痛苦又痛哭?

王四娘憋着笑,赶紧跑到崔桃身后站着,不吭声了。

“另外三对夫妻的坟地也已经找到了,开棺验过,都有银针。”韩琦将这些银针都放到桌上。

崔桃看了看这些银针,大小、长度和粗细都一致。

“所有的绳扣也一样。既然到目前为止,没有俩人作案的证据,我更偏向认为是一个人作案。”崔桃揣测道,“九年了,会是什么样的人令人一直疏于防备?”

韩琦命张昌将十年间的记载杏花巷户籍情况的案卷,都放在桌上。厚厚的一摞,看起来就很费神。

崔桃二话不说便翻阅起来,“本以为这些东西要找几天呢,想不到韩推官这么快就找到了。”

韩琦没说话,敛眸也拿来两本,认真翻阅。

“使唤了近百人去找,自然快些。”张昌不禁代韩琦回答道。

崔桃马上称赞韩琦破案态度认真,招呼张昌也一起找。

两个时辰后,三人将这些户籍记录都看完了,把所有有关于杏花巷的记载都誊抄记录下来。最后综合放在一起来看,发现九年内杏花巷的住户们都在频繁搬迁,竟没有一家住在这里超过三年以上。

其实这其中的原因,倒也好猜测。

杏花巷曾频繁发生夫妻自尽案,让人觉得晦气外,还有流传的吊死鬼传说让大家人心惶惶。另外,巷子里的这些凶相宅都风水极差,科学点的说法就是布局不合理,会在心理上给人一种有消极的暗示,让住着的人心里不舒服,心情不好自然办事恍惚,办事恍惚自然就会觉得事事不顺,认为倒霉晦气,如此更呼应了杏花巷传说,故而有条件能搬的住户便都搬走了。

但杏花巷到底是在寸土寸金的东京汴梁,即便有一些传说,但还是不乏有不信邪贪便宜的人,想低价买下宅子在汴京安家。可每到新住户住得快忘了过去的传说的时候,夫妻自尽案又发生了,便会再引发一波搬迁。

“巷子里没有一个人在这里住过九年以上,这么说来,凶手未必是住在巷子里的熟人。”

“九年前杏花巷到底发生过什么,以至于整个巷子后来都修葺改建了?”

崔桃没在户籍资料中找到这方面的信息,不过她找到了一户姓陶的人家,这家在杏花巷改建完毕不久之后,就搬离了杏花巷。这之后的一个月,杏花巷出了第一桩第一对夫妻自尽案。后来又出了第二桩,巷子里的其他住户才开始陆续搬离。

崔桃觉得这个陶家是关键,奈何时间久远,想寻到实在是太难了。“哪怕能找到九年前杏花巷其他的老住户,知道当时各家各户为何会改建也行呢。 ”

韩琦命张昌将当年所有住户的情况都腾誊抄下来,命王钊等人立刻着手寻人。十几户人家,总会有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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