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躲着个鬼鬼祟祟的人,一见魏子规身手如此了得,转身就跑了。
珍珠道:“这长得像芋头的男人好生眼熟。”
魏子规道:“那是张府三公子。”
珍珠拍手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上次岳秀庄是少爷坏了他的好事,才带了他那些爪牙来教训你。”
那三个打手爬起来,溜了。
珍珠拉住魏子规的袖子,“少爷,你能不能教我刚才那两招防身?”
魏子规看着她那张略微兴奋的脸:“我之前要教你,是你自己不肯学。”
不是那种卯时得起的那种,他就不能只挑某一章教么?珍珠道:“那种得吃苦,扎马步练气调息,花个十几年风吹日晒才能略有小成的就不要教我了。我只想学不用吃苦的那些,如果有那种手心对手心就能传功,直接继承几十年深厚内力的功夫,那就更好了。”
魏子规觉得她异想天开:“这世上哪有不吃苦就能练成的功夫。”
珍珠道:“怎么没有。”
武侠小说里就有,十个男主九个都是通过跳崖跳海跳瀑布遇到的武林高手给他传功的,就看作者给不给他开挂而已。
魏子规道:“敢情教你武功还要由你先挑剔一番,你好大的脸面。我听你往日的形容你师父应该也是世外高人,你当初怎么不问问他有没有这种不劳而获的功夫。”
珍珠耸耸肩:“你怎么知道我没问过。”挑剔怎么了,教和学也是双向的,当然要双方自愿,“我师父说世间那么大,不好说有没有这种功夫。不过有,那也肯定是轮不到我的,他先去学了。”
魏子规无言以对。
珍珠担心道:“少爷,那个张三公子这次没打到你,会不会继续搞小动作报复?”
魏子规道:“他要报复也是找我,你怕什么。”
她当然怕,珍珠道:“殃及池鱼懂么。”她跟着他进进出出,他要是中招,她估计也很难逃过。
魏子规笑道:“那你只能求老天爷保佑让你不要那么倒霉了。”
珍珠在心里祈祷,奈何老天爷每天聆听的祈祷估计太多了,她的还没轮到吧。
申时,晋京府来人了。
说是和魏子规、珍珠他们打架的那三个男人中其中一个死了,张府张三公子击鼓状告他们杀人。
珍珠吃惊道:“你们查清楚了么,我看他们跑的时候还腿脚利索,怎么突然就死了。何况当时他们带着武器,有谋杀意图的是他们,我们只是自卫,怎么能说我们杀人。”
晋京府的捕快也不听解释,一副铁面无私公事公办的样子,出示了逮捕的手令后,把他们带走了。
走时魏子规倒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淡定,他交代阿九:“去通知我爹,我娘那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免得她担心。”
捕快把他们带到了晋京府的刑室。
珍珠看着烧红的烙铁,钉床,流星锤,各种刑具十分齐全。这不是应该先上公堂么,不公审就用私刑?
她害怕挽住魏子规的胳膊小声道:“少爷,不是说魏大人和楚大人有过节么。我们落到楚大人女婿手上,他们会不会假公济私刻意报复。你懂我的,要是屈打成招,我撑不过两回合就摁手印了。”
魏子规听着她那没出息话:“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珍珠哭丧着脸道:“这话题我们讨论过,你跑题了。”现在说的不是骨气,是他们会不会被动私刑,“那个楚大人会不会借题发挥,和那姓张的沆瀣一气,逼我们认罪,这样他在朝堂上就能打压魏大人了。”
魏子规吓唬她道:“不是不无可能。”
珍珠小声道:“所以了,我们逃狱吧。”
“什么。”她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珍珠道:“我说逃狱,实不相瞒,我身上有特效mí_hún_yào。”
魏子规叹气,他该说她天真么:“你是打算怎么逃,你不会以为迷晕了一个狱卒就跑得掉吧。”
珍珠道:“当然是迷晕了他,换上他的衣服。假意押你去提审,然后翻墙出去。如何,这个计划是不是天衣无缝。”
魏子规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你是不是整日想着如何赚银子,想疯了。”
珍珠压下火气,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少爷,即便不认可也不必恶语伤人吧。”
凶神恶煞的狱卒甲盯着细皮嫩肉的魏子规和珍珠,刚要询问他们犯何事,又来了另一个狱卒乙在甲耳边嘀咕了几句。
狱卒甲看魏子规和珍珠的眼神瞬间变得不一样起来,面色都柔和许多,他客客气气的道:“二位请随我来。”
狱卒带他们离开了阴暗潮湿的刑室,左拐右拐右拐左拐的到了一处,他把锁打开,弯腰请他们进去。
珍珠看着眼前干净整洁,阳光充足,闻着还有股高档檀香味的独立包间,想来是她孤陋寡闻了,牢房还分星级的?
就是只有张桌子,晚上得趴着睡了。
狱卒甲搓着手,亲切的笑道:“小的是晋京府的牢头,二位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对小的说。不知二位饿了么?膳食也已备好,我即刻给二位端来。”
牢头请魏子规和珍珠进牢房,是用请而不是用推。
珍珠心想这牢头即便对待嫌疑犯都能充分给予尊重,这服务态度不是一般的好啊,要是有优秀评比,她定给他投上一票。
牢头上了锁,走了。
珍珠道:“看来魏大人和楚大人的关系也没那么糟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