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叶闻卿环视了一周房间,皱着眉头走到了桌旁坐下来,然后撤去自己用来遮掩身体异样的灵力,只留下少许灵力护住心脉。
这具化身是以自己心头血炼制,某种程度而言血脉相连,本体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着伤势带来的疼痛和寒毒折磨,自然的她也不能避免。
她不想让其他人看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只能将伤势压制住,然后等无人的时候在让伤势一口气爆发。
心脏那好似有千根针扎的痛,让叶闻卿闷哼了一声,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好在这痛苦一日只有一刻钟,若是长一些真不知道该怎么遮掩。
伴随着疼痛的还有那从神魂深处泛起的寒意,寒意从里到外的侵蚀这具身体。只是眨眼间,叶闻卿的眉梢上就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一刻钟后,她坐直身子收拾了一下自己。
几百年没那么狼狈,等找到可以解碧羽落霜寒毒的灵物后,她一定会向幕后之人讨回这笔账。
运行灵力调息片刻后,叶闻卿睁开眼睛,想到自己刚才直接撇下楚凌寒离开的行为,皱了皱眉头。
到青州城后或许还需要楚凌寒帮忙,关系太糟糕也不好。
叶闻卿并不是那种看不清形势的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知道对楚凌寒不能用自己对待下属、族人的态度,那样一定会人对方感到不快。
她知道楚凌寒不喜欢“自己”,真正喜欢一个人不该是楚凌寒这个样子。楚凌寒再打什么主意,叶闻卿多少也猜得到。
在龙宫这段日子,她也听说了一些龙帝为儿子娶妻伤透脑筋之类的传闻。也是,要不是伤透脑筋,也不会那么简单粗暴的直接送了一封婚书到凤族去。
楚凌寒对叶无忧,多半是想做个样子给龙帝看,今日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楚凌寒那冷漠的样子证实了这一点。
在龙宫时称呼一声“无忧”,后脚出了墟海,口中称的便是“少君”了,连遮掩都不屑的遮掩。
叶闻卿有些头疼,尽管楚凌寒答应了龙帝,会带自己去玄阳剑派“培养感情”。可事实绝对不会是如此,或许过几日楚凌寒就会找理由同自己分开。
……这样下去不行。
叶闻卿起身打开门,她或许应该去找楚凌寒谈一谈,这么想着她迈步跨出了房门。
客栈二楼。
半刻钟前。
楚凌晗望着楼下的时候,看见人群中有个失魂落魄的身影,仔细看看还有点熟悉。拧眉沉思一会儿后,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玲珑阁的红悠么。
她对红悠的印象不是很深,毕竟当时也就是找个落脚之处,在加上一个月没见,现在唯一记得的大约就是红悠给她的感觉还算不错。
即使楚凌晗一眼就能看出那其实并不是红悠的本性,她看的通透却没有点破,倒不是喜欢看红悠兀自演着自己喜欢模样的恶趣味。
只是这世界上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如果在自己面前伪装本性,特意讨自己喜欢,这样能够让红悠觉得这样更自在,她又何必去点破。
街上,红悠浑浑噩噩的往前走,快要走过客栈的时候红悠抬起了头,只一眼就看见了倚靠在二楼栏杆边的青年。
是他!红悠猝不及防看到他,紧接着心中生出了希望,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帮到自己的。
正在喝酒的楚凌晗轻挑了下眉,没错过红悠望向自己时,陡然出现在眼中的希冀。自己今天没戴面具,大概是被认出来了。
她心想着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忽的又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事,恐怕自己等会儿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楚凌晗抬眼看向楼梯上楼的位置,那有个红衣美人因为奔的急而有些微喘,发丝凌乱却不损美感。
今天二楼吃饭的只有她一个客人,也因此在红悠三两步冲到她面前跪下的时候,才没引起围观。
“为何跪我。”她语气平淡的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
红悠咬着唇,双手交叠在身前地上,然而对着她磕了一下头,“凌公子,我……想求您一件事。”
红悠不知道自己那么贸贸然的闯到凌公子面前,有没有用,她只知道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起来。”
红悠听到这话有些犹豫,但最终她还是站了起来,像凌公子这样的修士多半都不喜欢旁人忤逆自己。
楚凌晗冷淡的点了一下桌面,说了一个“坐”字,她没有看人战战兢兢的癖好。
“说。”
她其实可以不听,不管红悠有什么事想求自己帮忙,自己和她的关系都没好到要帮忙的程度。
只是,看对方这一身红衣罗裙衬着发间的凤血玉簪。楚凌晗心中皱了皱眉头,看在那天红悠还算讨喜的份上,不过分的话自己就帮一把。
楚凌晗这辈子活的很随随性,少有事情能让她顾忌一二的,大部分的事她都是想做就做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或者说那些理由听起来能让人惊掉下巴。
所以说,在她这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不想。
作为墟海龙族太子、紫曜真君唯一亲传弟子、合体境修士,这些都是她能够随意挥霍的资本和底气。
红悠闻言心中希望更多了一分,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看见眼前的凌公子望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自己身后有什么吗?
楚凌晗看站在楼梯口不说话的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