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染抱起小丫,此处离笙歌的。
章子轩带着碧霜匆忙跑来,却只见章子轩的伞,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无问阁里。
一位身着碧罗色绣荷花半开百褶飘逸纱裙女子,倚在窗栏上,吹着凉风,一只脚微微弯起,好不潇洒,调侃道:“少爷,真是难得见你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这就叫上心了?”
“跟了一路,还不叫上心?”
“下来给你少爷我倒杯茶,难道这就是你主子教的待客之道?”白陌染淡淡一笑,坐在桌子旁。
“是,碧罗现在就下来给爷沏茶。”说着,身子轻盈的一跃,便跳了下来,双脚轻盈地落在地上,悄然无声。
少爷这明显是在转移话题。
利落大方地端起桌上的茶壶,白葱般的手指轻轻按着壶盖,滚烫的热水从壶口倾出,倒进白玉杯子里时候“咕咕”作响。
“这姑娘到底是谁啊?上次还见她跟踪苏家大小姐,来过这里。”碧罗笑盈盈地问道。
“来过?何时?”白陌染眼中染上一抹不解。
“就是你与她在醉生湖‘殉情’坠湖的那天。”碧罗两眼一弯,故意将殉情二字说得极长,还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
这苏河城,还鲜有无问阁知道的事,当然,除了锦小丫的身份。
“你这丫头,如今竟然敢开你少爷我的玩笑了,胆子越来越肥了。”白陌染笑道。
“这苏流钰为何会来这无问阁?”
“她来寻找一个出卖织女绣绣帛的女人,想买织女绣。”
“卖织女绣绣品的女人,是谁?”
“是佘若雪曾经的贴身丫鬟——流萤。”
小丫跟踪苏流钰的目的,看来是为了找到这个流萤。
“她现在在何处?”
“自从醉生湖那夜过后,这个女人更加谨慎小心,竟然再也查不到她的踪迹。”
一阵凉风迎面吹来。
房中飘着白纱缦,随风轻舞,白纱缦中间安静的摆放着一把古琴,琴旁毅然刻着两个字“绝音”,看样子,刻上去的字,年生倒是有些久远了。
房内陈列显得古朴雅致,香炉中飘出袅袅青烟,时不时袭来一股淡淡的幽香,让人很容易静下心来冥思。
白发男子侧身坐在床边,床上毅然躺着昏迷的小丫,小丫的右脸上露出一大块黑斑,很是抢眼。
修长的手轻盈地搭在小丫的脉上,闭眼深思,过了许久,眼睛猛然睁开,微微一蹙眉,但也只是一瞬,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从容,若有所思的盯着昏迷中的小丫。
从白陌染将她抱进无问阁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她还未醒来。
“她怎么样了?”白陌染轻声地问道。
白发男子从飘远的思绪中飞回来,眼眸深不可测。
“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小丫缓缓睁开眼睛。
“你醒了!”白陌染妩媚妖娆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是欣喜之色。
“我这是在哪儿?我为何会在这里?”小丫环顾四周,虚弱地问道。
“你在雨里晕倒了。”白陌染淡淡的说着,心里却是满满的担忧,今日在大街上来自陌生人对她的种种伤害,会不会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是担忧。
我只是担忧她活不下去,若她死了,我又怎么能够得知嫁衣的秘密呢?白陌染心想。
“你怎么也在这儿?所以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小丫弱弱的问道。
“要不然呢?”
小丫才渐渐回忆起来,今日在大街上的种种遭遇。
这个世间从不是善意的,欺善怕恶是人的本性,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若想不被欺负,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若不是当年佘家不够强大,又何至于会被诬陷而满门抄家?!
要说佘家谋反,她绝不相信!
小丫的眼眸里,有一股力量正在慢慢聚集。
疑?那位女子怎么如此眼熟?这身碧罗色的衣服在哪里见过······
“莫非?这里是无问阁?”小丫缓缓开口。
碧罗浅浅一笑,“姑娘好记性,看一眼便记住我了。”
小丫微微一笑,瞅见了自己的衣服,明明出门不是穿的这一身,正要开口问,碧罗看出了她的心思,“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也是我给你换的,姑娘尽可放心。”
“多谢姑娘。”小丫笑了笑,这碧罗倒是很会察言观色。
只是这屋子里,从她醒来到现在,有一个人,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小丫对上他的眸子,这才看仔细,一双狐狸眼,深幽不见底的眸子,白发三千如雪,小挺的鼻尖仿若未开得荷花骨朵,红唇妖娆欲滴,如此妖艳,不可方物的男人!
好像一只法力无边的狐狸!
等等!
刚刚隐隐感觉有人在为自己把脉,若他是医术高明之人,那么必然已经知道我身中奇毒。
师父曾经说过,这彼岸之毒,他的师父当年只炼出一颗,而我,幸运的正好中了这个奇毒,我若被人识出此毒,便很有可能被识别出真正的身份。
这个世界上多一个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便多一份危险!
小丫便缓缓开口:“这位公子,模样生得好生妖艳,莫不是那千年狐狸幻化而成。”
听了这话,白陌染和一旁的碧罗噗嗤一笑,白陌染更是毫不掩饰地说道:“笙歌,原来不止我一人觉得你像狐狸精!哈哈······”
若换作以往,笙歌听到这话,说话那人恐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