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到底是谁干的?!”小丫痛哭流涕,眼神恍若地狱孽花,让人不敢直视。
“若雪……不要报仇……不要去查真相……”佘烨虚弱道,嘴角的鲜血还在不停往外涌,小丫颤抖着手,为他抹去嘴角的血,谁知越擦越多。
“为什么?!爹爹……”
“你……就当爹爹与娘亲……早在六年前便不在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能报仇?!爹爹,您告诉若雪,告诉若雪!”
“我们的小若雪……”佘烨伸手,抚摸着小丫的脸颊,吃力的挤出一个满怀爱意的笑容,“你不要再相信拓跋家的任何人……不要再嫁入拓跋家……离开华玥国……去……去北辰国……”
声音虚弱到只有小丫能听见。
小丫淡眉微蹙,“爹爹……您告诉若雪……是谁害了您……”
“听话……不要去寻找真相……不要报仇……”
“为什么……”
佘烨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吃力地说道:“你还要小心别……小心别……”
抚摸住小丫脸颊的手突然失去了力量的支撑,从小丫的手中滑落,狠狠地坠落在地上。
佘烨闭上双眼,灵魂仿佛瞬间被抽干,不再说话。
小丫愣在原处,望着紧闭双眼的爹爹,哽咽着声音小声唤道:“爹爹?”
“爹爹?”她甚至很平静,她不愿意相信她就这样失去了爹爹与娘亲,他们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但眼角的热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流,胸口压抑得仿佛就要窒息。小丫很想忍住,忍住不哭,她的爹爹与娘亲没有死……没有死……
她安静地将爹爹抱进怀里,沉默着,用手擦干净爹爹嘴角鲜红的血。
“爹爹……你说,还要为若雪再亲手做一个秋千,在黄角树下荡来荡去,咱们欢声笑语,咱们……”
茅草屋外,拓跋珣的声音突然想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回殿下……刚才突然来了一群武功高强之人……所有侍卫都被他们所杀……剑寂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剑寂虚弱道。
“什么人?!”拓跋珣火冒三丈问道。
“剑寂不知……他们进去没多久,便离开了……”
到底是谁?竟然能查到此处?拓跋珣凝眸深思。
这时,密道的石门再次打开,来人是辰逸和白陌染。
“白陌染?你是如何找到这儿的?”拓跋珣充满敌意的问道。
瞧见满园的尸体,白陌染顿觉不妙,快步奔向茅草屋。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抱着佘烨紧紧不放的小丫,哭红的眼瞬间让白陌染明白是怎么回事。
快步走到小丫身旁,蹲下,将小丫轻轻拥入怀中,在那一秒,小丫突然放声痛哭,再也不强忍着抽搐。
白陌染的手在小丫瘦弱的背上轻柔拍着,就这样静静抱着她。此刻的她,应该是多么的无助?就像当年在大火中失去母妃的自己,伤心,脆弱,无助。
辰逸远远望着紧紧相拥的俩人,安静地退出屋子,查验地上的尸体。
地上的侍卫,皆被一刀封喉,说明对方的剑法极快。
唯独剑寂还活着,但听他喘息的声音,便知道他受了极深的内伤,想来是与对方一番激烈的厮杀。
但能将剑寂伤到如此深的地步,举国上下,能有几人?七皇子身边的惊羽、三皇子身边的破云、如风和自己。
但辰逸环顾四周,这片雪地里却没有过多的打斗痕迹。
寂如风和孜鸢跟进密道的时候,却不小心跟丢了,俩人分头行动,在密道里不停的穿梭。
孜鸢察觉密道里还有其它人,听脚步声,不是如风的。便警惕起来,那人越来越靠近自己。
同一条隧道,俩人无可避免的碰头,对方却是一个身材娇小的黑衣人。
她冷幽的双眸看见孜鸢时,先是一惊,随后满是杀意。
俩人交手,双方的武功都不弱,不分上下。寂如风内力深厚,听觉灵敏,很快便留意到隧道里传来的打斗声。
顺着声音找过来,俩人正打得火热。
“过来帮忙啊?袖手旁观,你也看得下去!”孜鸢骂道。
寂如风一听,不乐意了,薄唇微抿,愣是没出手。
“对不起,忘了你眼瞎。这个人从密道出来,一定知道他们被关在哪儿,抓住她,让她带路,我俩便不用在这里面胡乱转圈子。”
寂如风一听,有理,这才动手帮忙。
对方见又有人帮忙,且对方身手不弱,料定自己一人应付不过来,便甩出袖中的烟雾弹,消失在隧道之中。
“是个女人。”
“能与我们二人对上几招,说明功夫不弱。”寂如风也冷冷道。
“她对这密道很熟悉。”孜鸢冷冷道。
“说不定就是拓跋珣的人。”
“可她为什么要穿黑衣蒙面?”
“我们还是先去找镇国公与镇国公夫人吧。”俩人差点忘了正事儿。
“那是什么?”孜鸢突然看见地上掉落的闪闪发光的东西。
上前弯腰捡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枚耳环,不过这耳环做工精细,上面有精致的镂空雕花,必然珍贵,“一定是刚才那个黑衣人留下的。”
“走吧。”寂如风催促道。
孜鸢将耳环收好,走进密道之中。
拱辰宫里。
小丫伫立在壁雕面前,红肿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壁雕,这一切都恍然如梦,梦里,她有爹爹,有娘亲,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