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家谋反案,早在六年之前就已经定案,佘家也已经被满门抄斩。”
“敢问陛下,若是六年前本就是错判,又该如何?”
“若你怀疑是错判,大可拿出证据。”
“今年太子诞辰宴上,有人拿着证明佘家清白的证据面圣,可不巧的是,当天夜晚这个人和连同呈上的证据,都被大火烧毁,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间皆有巧合,总不能因为巧合,就认定这是你想要的事实吧?”拓跋鈞嘴角勾起一抹诡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拓跋鈞深不可测的眸子凝望着殿中跪着的小丫,身穿一身黑衣,一根木簪将青丝绾起,淡定从容,面见天威而丝毫不惧。口中说的都是忤逆之词,却依旧面不改色,看来是有备而来。
空气中剑拔弩张,小丫凌冽的眼眸望着高高在上的拓跋鈞。
刘公公现在也拿不准皇上现在心中所想,眼神中,似乎有了急色。
“佘家独女恳请陛下,还,佘家清白。”小丫恭敬叩首。
“佘若雪,朕知道,若要你接受事实真相很难。朕又何尝不是?朕与你父亲曾经一起金戈戎马,出生入死,打下华玥国江山。可朕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勾结北辰,通敌卖国,意图谋反,朕亦心痛不已!朕亦不相信当年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既然陛下也不信,那就请陛下重新彻查此案,还佘家清白。”
“当年本就证据确凿,如今时隔六年之久,前段时间刑部卷宗室大火,证据已被烧毁,现在再想翻案,难上加难。”
“清者自清,只怕陛下不敢重新翻案。”小丫淡眉轻挑,冷声道。
“放肆!”仿佛拓跋鈞被戳到痛处一般,恼羞成怒。
旁边的刘公公被吓得一激灵,赶紧对跪在地上的小丫使眼色。
小丫瞟了一眼旁边的刘公公,仿若没瞧见一般,径直站了起来,跪了这么久,腿已经酸痛难忍,“陛下,有句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佘家谋反案,到底是不是冤案,请陛下看一样东西,再做定夺。”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无法跟一个装傻的人说清道理,因为他不想清醒,也或者是说,他不愿意清醒。
而这个时候,你拆穿他,只会适得其反,而如果你给他,他心中想要的东西,那么他也会给你,你想要的结果。
刘公公厉声道:“好大的胆子,陛下未允你起身,你便只能规规矩矩地跪着,怎可自行起身?”
“若不起身,若雪如何拿出证据?”
刘公公正想开口再说什么,拓跋鈞打断道:“无妨,朕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只见殿中站着的娇小女子当着拓跋鈞的面,低下头,伸手拉开自己的腰带。
弄得拓跋鈞与刘公公俩人云里雾里的,这个小妮子要干什么?莫不是被天威震慑,吓疯了?
刘公公好心提醒道:“佘若雪,你这是作何?”
小丫嘴角微扬,早就料到他们的反应,继续宽衣解带,依稀能瞧见她里面还穿着一件鲜红色的衣服。
很快,将黑色的长袍脱下,掉落在地上,完全露出里面的衣服,仔细一看,里面穿着一身精美刺绣的脂红色嫁衣,绣工精妙绝伦。脂红色更衬出了小丫的肌肤白玉无瑕,娇艳得如同开得正盛的红梅,傲雪凌立。
拓跋鈞与刘公公俩人满眼疑惑。
“佘若雪,这就是你拿出的证据?”刘公公疑问道。
“这是我拿出来的筹码,让陛下还佘家一个清白的筹码。”
“哦?一件嫁衣?虽绣工堪称世间仅有,但这样的嫁衣,若朕想要,要多少件没有?”拓跋鈞冷冷道。
“陛下,这件嫁衣世间仅此一件。这便是六年前,民女出嫁时所穿的嫁衣。”
拓跋鈞这才再次仔细打量这件嫁衣,想在上面寻找东西,随即失望道:“这件嫁衣的价值便在于上面的珍珠,可你现在穿的嫁衣,不过是一件没有珍珠的嫁衣,也就是说,你的这件嫁衣,失去了它的价值。”
“陛下,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件嫁衣上的珍珠确实无比重要,不过这件嫁衣上面的刺绣,更加重要。因为,没有这件嫁衣,就算集齐所有珍珠,也解不开珍珠上的秘密。”
拓跋鈞这才仔细打量她身上穿的这件嫁衣,并未发现异处,“你倒是先说说,这件嫁衣上的刺绣有何重要?”
小丫将目光望向了刘公公,意思是说话不便。
刘公公擅于察言观色,随即一脸谄媚道:“陛下——”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拓跋鈞便挥手示意,刘公公便恭敬退出大殿,将门紧闭。
“陛下,这件嫁衣上有一条暗纹,接连着每一颗珍珠,但若不细看,根本不易察觉。”小丫淡淡道。
拓跋鈞走上前,细看,果然有一条不易察觉的红色暗纹,“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陛下,现如今要先找到珍珠,将每一颗珍珠放回原来的位置,再通过特殊的方法,就能知道珍珠上的所有秘密。”
“什么特殊方法?”
小丫顿了顿,眉眼微扬,拓跋鈞果然是狡猾的狐狸,但那是自己的保命符,怎可轻易就告诉你?
“陛下,民女曾经摔下悬崖,失忆了,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拓跋鈞的眼眸忽然变得深幽。
“不过,现在记忆正在一点点恢复,相信很快就能记起。只要陛下重新彻查当年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