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亲眼所见,小丫一定不会相信,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而空荡荡的奈何城里,沙哑而沧桑的声音回旋上空,回旋在每一个角落,不停的重复着。
“六十年前沙尘暴来临之前,你为何不离开奈何城?”小丫望着金色的城堡,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
“哈哈……因为……要等他!”
可惜……终究还是没等到他……
原来,都是痴男怨女。是不是陷入爱情的人,都变得很傻?
“走吧!迅速离开这里,沙尘暴很有可能会再次将这座城掩埋。”白陌染冷冷道。
“好。”小丫望着白陌染绝美的侧脸,嘴角微扬。
蹲下扶起虚弱孜鸢,却无意间瞧见那地上的铜铃,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画面,一模一样的铜铃,她似乎见过。
但情况紧急,她也不再多想,顺手拾起一个铜铃,塞进怀里。
几人将地上晕倒的人扶起,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金色的光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小丫?”
“小丫?”
“小丫……”
黑暗中,白陌染好听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身旁。
小丫缓缓睁开眼,刺眼的阳光照得小丫不敢睁开眼,一只白玉般细嫩的手挡住了灼人的阳光,小丫这才看清身旁的人,好看的下颚,粉若三月桃花的唇,娇艳欲滴,还有他发丝间传来的淡淡幽香。
“白陌染?”小丫这才发现自己睡在黄沙地上,“我们这是在哪儿?”
“还认得这块血色的岩石吗?”白陌染指着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岩石,像一尊倒在地上惬意休憩的佛像。
“这岩石……我应该认得吗?”小丫不解问道。
“我忘了,那个时候的你看不见。这里便是我们来时,甩掉食人蚁的地方。”
“我们怎么在这儿?”小丫这才发现周围躺着几个人,师父正在为毒仙施针,而醒过来的洛红正在照顾孜鸢、澜鸢、辰逸。
“我记得,我们没有躲过沙尘暴,被沙尘暴吹起,差点上了天。”小丫回忆道。
“我们醒来之时,便已经在这儿了。”白陌染淡淡道。
“这一切不会都只是我在做梦吧?发生的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小丫准备伸手到怀里去摸师父的那枚铜镜,没想到却摸出一个铜铃,上面的血丝纹路无比清晰,一朵朵彼岸花娇艳的绽放。
“原来不是梦!是真的!”
“不是梦,是真的。”白陌染戏谑一笑,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消失,或许,他以后会变成一个废人,武功尽失的废人。
“对了,你不是经脉被震断了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功力又回来了?”小丫想起白陌染为了跳入忘川河,自己给了自己一掌,濒临死亡。
“医仙给了我一颗丹药,有助恢复内力。”白陌染笑靥如花。
“师父不愧是医仙,厉害。”小丫笑道,毫无察觉。
白陌染望着小丫天真烂漫的样子,嘴角轻扬。若是用我毕生的功夫,换你一生安好,便也值得!
小丫将手中的铜铃拿起,“我记得在奈何城的时候,风沙一直很大,但白日的时候根本没有听到铜铃声,为什么到了夜晚,这铜铃声就突然出现?”
白陌染拿过铜铃,仔细观察,发现铜铃中间坠着的黑色突然变大了,他用力摇晃,铜铃根本不响,如同哑铃。
小丫满眼惊异,为何铜铃不响了?难道是自己运气不济,捡了一只坏掉的铜铃?
“你看这铜铃中间的黑石,很是特别。我听闻有一种黑石,能变大变小,热胀冷缩。而这沙漠之中,昼夜温差极大。”白陌染淡淡解释道。
“所以,白日里温度高,这铜铃中的黑石就变大,充斥着整个铜铃,让铜铃无法发出声响,而夜晚极冷,它迅速变小。奈何城的风从未停过,所以到了晚上,就能突然听见铜铃声。实在是妙!”
郾城,一座银装素裹的城。
刚从金銮殿上出来,拓跋珣望着心里憋着阴火的翼王,嘴角勾起了一抹胜利者的微笑,更像是在炫耀。
三弟,你曾几何时,争得过本王?
翼王环顾四周,文武百官皆已走远,走上前来,冷哼一句,“皇兄果然是好手段,一场冬猎,又重获父皇的信任!为了重获信任,你竟然不惜以命相博!”
“三弟,此言差矣!我等的性命本就是父皇赐予,自然应随时准备为父皇豁出性命!莫非,那日若换作三弟,三弟不愿救父皇?”拓跋珣勾起一抹诡笑。
翼王一听此言,自然着急,赶紧俯首,“皇兄莫要胡言乱语,能为父皇赴汤蹈火,是本王的福气!”
“哼!”拓跋珣昂首阔步离去。
拓跋珣自然料到皇上已经动了废太子的心思,但他不能失去这一切。太子之位是他与母妃筹谋多年得来的,为了得到太子之位,他失去了太多,甚至失去了自己的最爱,失去了最初的自己。
每年冬猎,父皇都会带着人马悄悄去那个地方。
父皇这辈子都心心念念的女人,曾经就住在那儿。
而自己,不过是提前藏了一只黑瞎子在那里,在父皇命悬一线之际,挺身而出,救下父皇,身上甚至还受了伤。父皇看我忠勇孝义,便打消了要废太子的念头。
望着拓跋珣春风得意的神情,翼王心中怒火更甚。
宫门外,翼王正准备爬上马车,对着身旁的破云轻声道:“破云,去给本王查,仔细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