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梦在厨房等了许久,终于做好了莲子羹,满脸笑意地端着,刚踏进院门口,便高兴道:“大小姐,您香喷喷,美滋滋的莲子羹到了。”
房里无人应答。
跨过门槛,见苏流钰正趴在梳妆台上。紫梦浅浅一笑,原来是睡着了。
走到桌前,准备将手中的莲子羹放下,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膈应脚底,紫梦低头一看,竟是破碎的杯子碎片。
看桌上的杯子,确实少了一只,紫梦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迅速放下手中的莲子羹,跑到苏流钰面前,轻轻摇晃,“大小姐?大小姐?”
“嘭——”一声。什么东西从苏流钰的身上掉落在地上,紫梦定睛一看,正是那杯子的碎片。
“大小姐!大小姐!”紫梦这才将苏流钰的扶起来,梳妆台上,苏流钰身子下,脸上,一大片鲜红血迹,那血一直随着梳妆台流淌,流到地上……
紫梦连忙惊呼,“来人啊!来人啊!大小姐自寻短见了!”
昏迷之中的苏流钰躺在床上,左手已经被包扎好。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张仪莹泪如雨下,满眼期待地哽咽道。
“苏夫人,令嫒失血过多,能捡回来一条命,已是大幸,至于她能不能醒,这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张仪莹眼神无助,望着大夫离去。
她来到床边,看着脸色惨白的苏流钰,心如刀绞。
我的钰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拜她所赐!既然你不给我们留条活路,也休怪我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张仪莹换了妆容,乔装一番,立马出了府,去了张尚书府。
“娘,女儿从小到大,从未求您一件事,如今,只求您送我进宫面圣,女儿有重要的事,必须要立马面圣。”张仪莹跪在张老夫人的房中,神色决绝,语气无比笃定。
张老夫人眉头微蹙,“私自进宫面圣,此事非同小可,轻则当即丧命,重则连累九族。”
张仪莹一头重重嗑在地上,额头微红,“娘,女儿知道您是怕牵连张家,您放心,您送女儿入宫,不但不会被罚,反而是替爹立了大功。”
张老夫人一脸狐疑的望着地上跪着的大女儿。
张仪莹的父亲张炳秋任尚书一职,但这些年来太子与翼王在朝中明争暗斗,而张炳秋一直选择明哲保身,从不站队,亦不敢得罪任何一方。
可是张炳秋本就年事已高,如今更是久病缠身,恐时日无多,但膝下两子皆不成气候,便想寻得一方庇佑,前不久出来秋魁赛上的事,太子被关禁闭,张炳秋依着自己的判断,便放弃了拓跋珣,选择站队翼王,很快,张仪莹的两个弟弟便升了官,张仪莹虽是后院中人,但对于张家的事,还是有所耳闻,既然娘家站了翼王,那么对立面自然就是太子府,所以,张仪莹料定母亲一定会帮她。
“到底何事?道来听听。”张老夫人缓缓问道。
“娘,此事兹事体大,在见到皇上之前,女儿万万不敢向外透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老夫人瞧着张仪莹的神情,心中细细思量一番,自己的这个大女儿性子也算沉稳,处事有度,多年来远嫁苏河城从未求过母家,这一次开口,必然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好,我便信你一回,大内总管刘公公的对食夫妻张嬷嬷是我旧识,让刘公公在皇上面前为你说句话,若是皇上肯召见你,你再入宫,若皇上不见,娘也无能为力。”
张仪莹将头重重磕在地上,热泪盈眶,“谢谢娘!”
“你让刘公公为你带句什么话?”
“娘,女儿写几个字即可,但此信,只有刘公公可以拆开看,否则是大祸。”
“好。”张老夫人愈发觉得兹事体大,更不敢掉以轻心。
张仪莹提笔写下三个字“佘若雪”,塞进信封中,封好,双手呈给张老夫人。
这封信被快马加鞭地送进皇宫,到了张嬷嬷手中,再到刘公公手中。
刘公公将信撕开,看见里面赫然写的三个字,白净的脸上震惊无比,思虑一番过后,唤来了一个小太监,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小太监便匆匆出了宫。
在回太子府的华丽马车上,小丫冰冷的表情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若雪,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拓跋珣企图靠近小丫,牵起她的手。
小丫无情的甩开他的手,冰冷的眸子里只有厌恶憎恨。如今已然撕破脸,她一刻也不想看到他,一刻也不想再装下去。
“你会杀了杨良娣吗?”
拓跋珣沉默不语。
“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还是因为她对你还有用?或者是其他的理由?”
拓跋珣依旧沉默了片刻,“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无辜?”小丫惨淡一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难道就该死?!”
“我答应你,如果当年之事真的是她所为,待她产下孩子之后,任你处置。”
“待她产子之后?”我恐怕早就已经是一堆白骨,“可若是她没怀孕呢?”
“这不可能。”拓跋珣先是一顿,“若她假怀孕,查清当年之事就是她所为,我必诛之!”
小丫冷冷一笑。
“若雪,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拓跋珣满意怜惜,无比自责。
曾经的若雪是那么耀眼,那么骄傲,可是……
“到时候,就算你放过她,我也不会放过她!那个贱女人!”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