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再次无情地刨开白陌染的手,让人无法察觉到的是,她眼眶已然红润,“不要碰我。”
转身,她打算跟着拓跋珣回府。
“小丫!”婉月的呼唤。
金玦抱着怀里的婉月从巷道深处缓缓走来。
小丫回眸,表情孤冷清逸,看见金玦依旧如此呵护疼爱婉月,她沉默不语,转身随着拓跋珣离去。
白陌染望着那个柔弱的身影越来越远,此刻的她,应该被人护在怀中,安慰,疼惜,可她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步伐依旧坚定。
这个倔强的女人,从来都是不安生,总是让他无可奈何。
“辰逸,让如风暗中护她周全。”白陌染冷冷吩咐道。
“是。”
“白公子,小丫她怎么了?”婉月很明显地察觉到小丫的神色不对,担忧道。
“你不用担心,她没事儿。”白陌染望着受了惊吓的婉月,并未多说什么。
但她怎么可能没事?
太子府是一定不能再让她待下去了,那些欺辱过她的人,逍遥了这么多年,也该受到惩罚了!
官府的人,很快赶到了这个地下贱妓馆,里面的女子多数是被掳来的良家妇女,如今终于得救,脱离苦海,而这个地下贱妓馆,也被官府查封。
夜箐离乘上精装细裹的马车,一摇一曳,进入了宫墙之内。
今日先儿却并未随她一起入宫。
一身紫衣华服,饱满的额头上坠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紫水晶,一举一动,无不向世人展示着她的公主威仪。
进入浮若宫,静贵妃正拿起一把剪刀,低头修剪着房里书案上放着的一盆牡丹花。
“咔嚓——”一声,一朵开得娇艳的牡丹花被剪断,坠落在书案之上。然而静贵妃眼眸中,却没有丝毫怜悯与惋惜。
旁边的宫女玉柔不解问道:“娘娘,这牡丹花开得正艳丽,为何要将她剪去?”
静贵妃红唇微扬,“虽开得娇艳,但却开在了不该开的位置,抢了我看中的这朵牡丹花的风头,那便容不得它!”
夜箐离已经进房许久,却只在一旁静静观望着,一言不发。
“离儿为何今日突然进宫?”静贵妃放下手中剪刀,坐在了书案一旁,一言一行,雍容华贵。
夜箐离眼神暗示,静贵妃便屏退了房里的宫女嬷嬷们。
“说吧。”
“母妃,佘若雪回来了。”
“什么?!”静贵妃满眼震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优雅从容,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夜箐离缓缓开口,务必吐字清晰,“佘若雪,回来了。”
“她不是早在六年前摔下山崖死了吗?那么高的山崖,她不可能还活着!”
“悬崖下方是条河,河水极深,水流湍急,或许她正好掉进河里,被水冲走。当年虽猜测她已经死了,可是尸体一直没找到,如今想想,极有可能是她后来被人救了。”
“她现在在哪儿?”
“就在太子府里。”
“什么?太子府?!”静贵妃更加惊异。
“六年前的天之娇女佘若雪,如今变成迷惑太子丑陋不堪的妖女。”
“那个妖女,就是佘若雪?!”静贵妃不由得向后踉跄几步,难怪珣儿对那个满脸是黑斑的女人如此痴迷,原来,她竟然是佘若雪!可若是佘若雪身份暴露,让皇上知道珣儿将佘若雪私藏在太子府,后果将不堪设想!
珣儿糊涂啊……
“这个女人,留不得。”静贵妃目光瞬间冰冷,唇齿之间微微吐出几个字。
夜箐离望着静贵妃的反应,唇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母妃打算何时动手?”
“在皇上得知她身份之前。”
夜箐离满意一笑,随即立马跪在地上,一脸担忧道:“母妃,若是殿下得知是儿媳将这个消息告诉母妃,殿下一定不会放过儿媳。”
“你放心,此事自然不会牵连到你,你速回太子府,后面的事,母妃自会处理。”静贵妃将夜箐离扶起,拍着她的手,宽慰道。
“是。”夜箐离假意用手扶了扶鼻子,袖子后面的嘴却扬起了诡异的弧度。
夜箐离走后,静贵妃拾起书案上刚刚剪掉的牡丹花,“我能剪你一次,也能再剪你千次万次!”
“咔嚓——”一声,那朵牡丹花便被一刀剪成两半。
郾城,苏府。
紫梦正在为苏流钰梳妆打扮,自从那日锦姑娘来过苏府之后,大小姐的精神便好多了,这几日气色恢复得很是不错,只是近日府里都在忙活三小姐的丧事,并未在意大小姐的改变。
苏流钰望着镜中的自己,白皙如陶瓷般的脸容光焕发。
苏年槿的死于苏流钰来说是好消息,更重要的是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已经过去了,现在很少有人再讨论关于她的那些流言蜚语,只要小丫放过自己,放过苏家,那么,待风平浪静之后,大家就会遗忘旧事。
她苏流钰总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如今唯有好好的善待自己,不再去招惹锦小丫,才是上策。
张仪莹作为苏府主母,自然为了苏年槿的丧事忙里忙外,并没太在意苏流钰这几日的变化。
“紫梦,突然有些想吃莲子羹了,你去吩咐厨房做了,取一碗来。”苏流钰望着铜镜中容颜娇美的自己,甚是满意。
“是,只是这几日府里上下都在忙着三小姐的丧事,估计莲子羹要多等些时候。”着,生怕大小姐听闻要久等,而大发雷霆。
“无碍,他们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