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你骗人,太子殿下如此宠爱你,可我还是觉得你变了,你不是从前的那个小丫了。”
“人总是要变的。”小丫垂眸道,语气里充满着无奈。
婉月拉住小丫的手,“小丫,我们永远也不变,好吗?”
婉月知道,小丫身上隐藏着许多秘密,虽然平日里打闹,逗她开心,但也只是暂时让她忘却烦恼,她一直压抑着自己,虽然住进太子府,成为太子殿下最宠爱的女人,可她似乎却不快乐。
小丫做的许许多多的事,都让婉月猜不透,索性婉月最后便不猜了。
小丫不肯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也不问,她只知道,自己欠着她一条命,为了小丫,她自己的这条命,随时可以豁出去。
“好。”小丫轻声答道。
俩人相视一笑。
郾城,苏府。
一处偏僻静谧的小院儿,里面有个疯子抱头惨叫,但却无人问津。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苏年槿在被关在这偏僻小院儿的第三日,意识逐渐清醒过来,顿时觉得头疼欲裂,疼得她双手直抱住头,在地上翻来覆去打滚,疼到极致的时候,她用拳头一拳一拳地重重敲打自己的头,恨不得将自己敲晕。
脑袋里面就如同成千上万的毒蜂一样,一针针刺向她,脑袋就如同要炸开一般,耳朵里也似乎飞满了蜜蜂,嗡嗡作响,根本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咚——”
“咚——”
“咚——”
苏年槿用头不停的撞击锁住她的大门,鲜血从她撞破的头上缓缓流下,温柔小巧的脸上全是鲜血,似乎只有用头撞击一切东西,撞击的那一瞬间,头痛才会得到暂时的舒缓,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针针刺痛。
门外的丫鬟们只以为她又在发疯了,便加快步子离开了,全然当没听见。
“放我出去——”
“我没疯——”
“咚——”
“咚——”
“……”
不知折腾了多久,那个偏僻的小院儿才终于安静下来,但却格外诡异,似狂风暴雨后的宁静。
傍晚时分,苏府的小丫鬟端着饭菜,来到小院儿门口,只听见锁门的铁链子“叮当”脆响,因为太过安静,竟然有了回音。
“嘎——”开门声孤寂而绵长,像是一首哀怨之歌的前奏,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哐当——”一声,丫鬟手中的饭菜尽数落在地上。
“来人啊——”
“三小姐出事儿了——”
丫鬟尖锐的惊叫声打破了苏府的宁静,萧条没落的苏府,很久没有再像如今这般闹腾过。
一时间,哭闹声充斥着整个苏府,然而真心流泪的,恐怕只有寥寥几人。
郾城,太子府。
忆雪居。
婉月这几日忙着准备成亲事宜,嫁衣也早已赶制出来,便也没时间来太子府找小丫。
天气逐渐转凉,已经临近十月,碧仙湖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烟雾袅绕,宛若仙境。
镂空雕花大圆窗前的茶几旁,倚着一位身穿暗色调偏蔚蓝的绣星河漫天点缀银丝对襟长裙,袖边,裙边及腰带皆由银丝绣祥云滚动包边,秋风徐来,摇曳衣摆,飘逸凌然。
三千青丝由一对白玉镂空雕月簪子盘起,简洁优雅而不失雍容,耳侧青丝飞扬,淡淡星眉似风拂过,自然柔美,清澈明洁的眸子凝望着碧仙湖面的白雾。
那双眼看似灵动,却更似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只让人看一眼,便陷入黑暗与迷离,无法自拔。
岑欢徐徐走来,俯首禀报道:“锦姑娘,苏家三小姐死了。”
“怎么死的?”小丫诡异一笑。
“头破血流,血尽而亡。”
“外面可曾有传言?”岑欢回答得太过简洁,若是婉月从外面听了八卦回来,一定是声情并茂,添油加醋让故事更精彩。
“外面传言,她死相凄惨,发现的时候,满脸是血,头骨尽碎,甚至能看见脑髓。而她所在的屋子里,瓷器物件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尽数被摔碎,柱子上,墙上,门上全身血,满院血腥,恐怖至极。”岑欢将听闻的如数转达,很显然,岑欢不喜八卦,也不擅长添油加醋,语气更是一本正经,不见一丝情感。
“终于为苓若报仇雪恨了!”
小丫再次别过脸,湿润的眼眸望着碧仙湖中的迷雾,而迷雾中,似乎突然多了一座汉白玉堆砌而成的桥,桥中央有一位身着粉色绣桃花瓣纱裙的少女,腰若细柳,步履窈窕,摇着手中坠有流苏的纨扇,越走越远,仿若风中摇曳的花朵,渐渐消失在迷雾之中。
华轩阁。
“公主,苏府的三小姐,死了。”先儿疾步走进夜箐离的房中,夜箐离正盖好香炉,浅浅地闻着今日新调出来的香。
夜箐离依旧淡定从容,雍容华贵,缓缓问道:“怎么死的?”
“是癫狂之症发作,撞墙自戕而死。”先儿恭敬地回答道,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癫狂之症发作?自戕?”果真是好手段!
之前去查苏府关于佘若雪的一切,竟然意外收获一个消息,苏年槿与小丫有旧怨,但由于苏年槿疯疯癫癫,便也就没再理睬她。
谁知后来为了让杨良娣假怀孕,便收买了御医院最新的御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人自暴与佘若雪有深仇大恨,甚至还引荐苏年槿,这个苏年槿原来是装疯卖傻以求自保,依着苏年槿对佘若雪的了解,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