膤颜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紧张地问道:“二姨娘可有伤到?”
“还好并未伤到二姨娘及她腹中胎儿,已经扶进房中休息了。以后万不可再让她与三小姐同住一个院儿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李瑥交代道。
“是,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膤颜赶紧道。
“他们要杀我!我没有疯!他们真的要杀我!”苏年槿的吼叫声越发大声,甚至吵得令人心烦。
李瑥拿起一根银针,扎入苏年槿的头顶,苏年槿便晕了过去。
旁边的丫鬟这才得了一份清静,将苏年槿扶进房里。
小丫与李瑥遥遥对望一眼。
李瑥随着昏迷的苏年槿一起,进了苏年槿的屋子。
而小丫与婉月等人,便在众人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苏府。
苏年槿迷糊之中醒来,发现床边坐着的李瑥,格外平静地将银针抽出,拿在指尖,尖锐的针尖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近。
“你终于醒了。”李瑥的语气格外冷静,丝毫不见波澜。
“你要对我做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苏年槿看见此刻的李瑥格外害怕,想立马翻身坐起来。
“三小姐,您不要乱动,李大夫马上要为你施针,是万万动不得的。”膤颜连同其他几个丫鬟一起按住了苏年槿。
“不要……不要……他要害我……我不要他诊治……”苏年槿一个劲儿地叫道,眼中满是惊恐。
苏年槿以前只觉得李瑥蠢笨好骗,而此刻的李瑥满身戾气,为了报仇完全变了一副模样,虽是悬壶济世的医者,却完全没有了对世人的怜爱,或许正是因为苏年槿的恶意欺骗,让他从善良变成狠恶,而这一切不过都是苏年槿自食恶果。
“摁住她,不要让她乱动,扎了这一针,她便可以安静几日。”李瑥赶紧道。
丫鬟们一听可以安静几日,便加大了手中的力气,平日里被这个疯子吵得头晕脑胀的,若是她能就此安静几日,便可过几日清净日子了。
“不要……不要……我没疯……不要杀我……”苏年槿越发挣扎,却动弹不得。
她的求救声,也没人在意,毕竟,苏府的丫鬟们都知道她是个疯子,谁又会在乎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呢?
苏年槿眼睁睁地看着尖锐的银针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近,最后从插入自己的额头,再插入自己的太阳穴,全身如万蚂爬行啃噬一般,疼痛难忍。
“啊——”
“救我——好痛——”苏年槿连连惨叫。
众丫鬟们听见如此惨叫声,宛若三小姐正在被人千刀万剐。
李瑥瞧出众人的疑虑,淡定道:“刚开始是有些疼痛,不过这正是施针有了效果,在打通脑中的血脉,忍一忍便好。”
“啊——救命啊——”苏年槿感觉头疼欲裂,仿若脑子里爬满了蚂蚁,正在一口一口啃噬着她脑子里的血肉,她恨不得用头去撞击墙壁,企图杀死头里的蚂蚁。
李瑥嘴角似乎扬起了满意的微笑,再快而准地将手中的一根银针插入她的头顶。
苏年槿的意识则逐渐衰弱,渐渐地觉得全身无力,头好晕,眼皮子好沉,好像就此睡一觉,四肢也不再挣扎,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李大夫果然医术精湛,总算让三小姐安静了下来。”膤颜见苏年槿终于安静下来,连忙称赞道。
周围的几个丫鬟,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露出赞许的目光。
李瑥熟练地拔针收针,裹好针包,“三小姐会安静几日,癫狂之症也在好转,只是断不可再让她同二姨娘同住在一起,毕竟疯癫,再莫要她寻回来与二姨娘接触,以免伤到二姨娘和腹中胎儿。”
“是,已经禀报过老爷,稍后就将她搬去离二姨娘最远的院里,进出院子定要锁上门,待三小姐神智恢复之后,方可出院。”膤颜缓缓道来。
“如此,甚好。”李瑥冷冷道,眼眸里冰冷得让人可怕。
本可在她昏迷之时便为苏年槿施针,但这样太便宜她了,故意等她清醒之后,让她享受着万蚁噬骨的疼痛,最后再用银针封住痛感神经的一半,这三日,将是她昏昏沉沉地度过她余生中,最舒心惬意的三日。
三日过后,痛感神经被疏通,她便能清楚得感觉到头疼欲裂,生不如死,故意在她太阳穴出扎了两针,让她的痛感更明显,届时,她只能痛得想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
而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也没有人会察觉到他身上,只会以为她是发了疯,自戕了。
离开苏府后,婉月同小丫坐着马车在城里转悠了片刻,马车外一片热闹繁华,人声鼎沸,虽然已经在郾城待了近两月,金玦也经常带着婉月逛街,但婉月还是时不时地撩起琉璃珠串成的马车窗帘子,伸出充满好奇的小脑袋,望着街边的稀奇玩意,惊叹不已,百看不厌。
“小丫,你不是与二姨娘一房不甚熟悉吗?今日为何要刻意去看她们?”婉月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
“她们欠了我一些东西,我不过是找她们讨回来。”小丫莞尔一笑,显得云淡风轻。
“什么东西?对你如此重要,竟让你亲自去讨。”婉月不解道。
“确实很重要,但很快就能要回来了。”小丫眼眶有些微微湿润,但她流不出一滴眼泪,苓若的仇,总算可以报了,只可惜,独留苓若一人在苏河城,孤零零的。
“你怎么不早说,这东西没讨回来,怎么能走呢?咱们现在就回去让她们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