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向来都是被添油加醋地传播,越精彩离奇越让人听着过瘾。
更有传得离谱的,说是那妖女与白家嫡长子在香天下秘密幽会,谁知被仇人撞破,这才让两人的奸情公之于众,得以证实。
“果然是老天有眼,这下两人的奸情终于也藏不住了,看殿下怎么收拾那水性杨花的妖女!”一位衣着靓丽的小姐尖着声音言辞凿凿。
“一定是那妖女勾引那白家公子,否则,fēng_liú倜傥,风姿绝世的白家公子怎会瞧上她?”
“听说啊,那妖女与白家公子纠缠并非一天两天的事了,早在苏河城的时候,二人便有染,还曾一起鸳鸯浴呢!”
“真是伤风败俗!”
正在绯云阁陪杨良娣的拓跋珣,突然得知小丫在香天下酒楼遇刺的消息,还有街上越渐沸腾的关于白陌染与小丫的风言风语,愤怒得直接将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扫落在地上,剑眉怒目,甩甩袖子便离开了绯云阁。
望着拓跋珣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杨良娣得意地笑了起来。佘若雪,就算殿下再爱你,可触及到男人的尊严,这爱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他根本不爱你。
殿下之所以在你失踪后,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真正的爱你入骨,更多的或许是因为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欺骗,或许你就不会死。所以,即便你容貌丑陋,他也将你接入府中,像菩萨一般供着你。
就算所有人都骂你是妖女,想要借机处死你,他都护着你,为了这份亏欠,他甚至不惜忤逆陛下,差点丢了这筹谋多年才稳固下来的太子之位。
这种内疚和亏欠,不会伴随他一辈子,因为你活着回来了,总有一天,他会觉得他已经还完。
现在或许你还沉迷于他的这份痴爱的假象当中,但我太了解殿下。她对你的不是爱,而是补偿。
但这补偿,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为他戴一顶绿帽子!这是所有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屈辱,你凭什么例外?!
佘若雪,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他根本不爱你,到时候看你还拿什么嘚瑟!拿什么作妖!
忆雪居。
烟袅急冲冲地跑进了屋子里,小丫正拿着苓若的胭脂盒发呆,她想苓若了,那个天真烂漫,一心为她好的女孩儿。
“锦姑娘,太子殿下一脸盛怒地正朝着忆雪居来。”烟袅虽在太子府里,但毕竟人机灵,向那些侍卫随便打听打听,便也知道外面那些关于锦姑娘的传言,自然能琢磨出太子殿下此行的目的,必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嗯。”小丫淡定地答了一句,将胭脂盒放进抽屉里。
拓跋珣刚踏进小丫的屋子,便瞧见小丫桌上摆放着的被乌血染红的纱布,那是小丫故意让烟袅留在桌上不让收拾的,自己的伤早就已经包扎好,被新换的衣裳遮住,外人来看,根本瞧不出受了伤。
小丫瞧见拓跋珣的目光,嘴角一扬,立马换脸厉声呵斥道:“烟袅,还不速速将这些东西拿出去!”
“是!奴婢立马拿出去……”烟袅突然被小丫这样一声厉吼,被吓得一抖擞,心里正莫名其妙,不是刚刚她吩咐不让收下去的吗?怎么现在反而呵斥自己办事拖沓?
拓跋珣自然猜出小丫定然是受伤了,一脸盛怒转而变成了一脸担忧,上前拉住小丫的手,语气柔和道:“你受伤了?快给本王看看。”
见此情景的烟袅,立马明白了小丫的用意,原来是一招苦肉计,这个时候,必然少不了一番撒娇发喋。
果然,小丫垂眸柔声道:“一点小伤,殿下不必担忧。”
“怎么能是小伤呢?流了这么多血。”拓跋珣极尽温柔道,简直已经忘了,他是为何要到这忆雪居来。
烟袅心底一笑,默默地收拾好桌上的纱布,乖乖地退了出去。
“真的无碍。”小丫故意顿了顿。
“痛不痛?”拓跋珣关切的问道。
小丫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这伤倒不算痛,可这心,却像是被万箭穿过一般,疼痛难忍。”
“你……”
小丫没等拓跋珣继续说,便缓缓开口道:“如今郾城不仅人人骂我为妖女,更是……更是谣传玷污我与白家嫡长子的名声,如今传得满城风雨。今日便有个蠢货,为泄民愤,竟想要我的命!”香天下的百姓只看见有人刺杀妖女,但却不知因何缘故刺杀妖女,故而小丫可以胡编乱造,企图保住李瑥的小命。
“你没事就好,我定要扒了那人的皮。”拓跋珣安慰道。
“算了,这种蠢人,是杀不完的,若雪以后小心防着就是了。”小丫矫揉造作的委屈道。
“珣哥哥,关于外面的那些谣言,你信若雪是清白的吗?”小丫水汪汪的桃花眼无辜地望着拓跋珣,用力挤出来的泪水不停在眼眶边转悠。
“我当然信你。”但我却不信白陌染!
小丫心底一笑,“我就知道,珣哥哥一定会相信我的。”
俩人又聊了一阵,离开时对小丫百般温柔,拓跋珣临走时,还刻意吩咐院里的丫鬟对小丫体贴伺候。
拓跋珣一路风风雨雨地来到忆雪居,却平静如三月暖阳一般离开忆雪居。
就这转变,简直让院里的丫鬟无不敬佩自家主子的手腕心计,轻而易举地将太子殿下牢牢地握在了手心里,完全任她拿捏。
自此,太子府的丫鬟侍卫们更是对这位妖女敬而远之,毕竟这名声被传得如此不堪,太子殿下居然都能忍!可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