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本王凭什么要听你的?”拓跋珣冷冷道。
“因为你的女人在老子手里!要想她活命,就必须放了他们。”
“她在你手里?你把她怎么样了?”拓跋珣紧张问道。
“没怎么样,就是被关老子困在里面了,除了老子,没人能找到他们!”
“他们?”
“对,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样貌俊朗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不就是白陌染吗?他没死,还跟若雪待在一起。拓跋珣的手瞬间捏紧,眼中怒火升腾,对着身边的侍卫冷冷吩咐道:“放了他们。”
这时,压寨夫人和吴老伯这才从地上站起来。
“夫君……”压寨夫人眼含泪水地望着大黑胡子。
“夫人保重。”大黑胡子上前握住她的手,然后对着吴老伯道:“你们快走吧!”
“夫君……”压寨夫人泪流不舍。
“夫人,咱们赶紧走吧,在这里只会拖累大当家的。”说着,吴老伯拉着压寨夫人的手,赶紧离开这层层包围。
大黑胡子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转身进入山洞。
拓跋珣正要跟上去,江府尹又跪在地上拦在前面,“太子殿下,您是万金之躯,万一里面有危险,伤到您下官担不起这个责任,不如就让下官去吧。”
“能有什么危险!”
“太子殿下,刚刚黑涯寨被火药炸过,导致土质松软,这山洞随时有可能会坍塌,就让下官进去吧。”
“好,务必将本王的爱妃安全带出来。”
“是,下官定不辱使命。”
大黑胡子被几个侍卫押着,刀架在脖子上,缓缓向山洞中走去,弯弯绕绕许久,倒是碰见了之前派进去迷路在里面的衙役。
“你到底将人关在何处?”江府尹一身肥肉,显然已经累坏了。
“自然是隐秘之处。”说罢,趁着押着他的侍卫一个不注意,直接躲过刀子,将身旁俩人砍死,顺手将石壁上的油灯搬动,江府尹和一起跟进来的侍卫衙役,统统掉了进去,大黑胡子这才脱身,另寻出路。
大黑胡子当年修建这个地道,自然不会只留一个出口。
正在下山的山寨夫人和吴老伯突然被来人挡住了去路,定睛一看,竟然就是刚才那一帮侍卫。
“你们什么意思?”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侍卫道。
“太子居然言而无信!”说着,吴老伯将压寨夫人护在身后,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
草丛之中,有几个马匪,悄声嘀咕着:“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对方人多势众,咱们几个人去也是送死。”
“可压寨夫人还怀着大当家的孩子。”
“要怪,只怪他如今输了,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
侍卫提刀砍向吴老伯,没想到他拿着木棍,照着用锅铲的手势,倒也能比划两下。
“吴老伯,小心身后——”压寨夫人话音未落,“噗嗤——”一声,一把染满鲜血的刀从他背后抽离,吴老伯口吐鲜血,嘴里似乎还说着“快跑”二字,便倒在了地上。
几名侍卫一步步向压寨夫人逼近。
“你们不要过来!”压寨夫人不断后退,侍卫一刀正要砍下去,“哐当——”一声,几人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被打晕过去。
来人正是寂如风,将手中拿着骨扇合拢,“你是谁?为何会被侍卫追杀?”
“多谢恩人相救,我是……我是黑涯寨的压寨夫人。”
如此多的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剿灭山寨居然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你走吧。”
“谢公子。”压寨夫人这才站起来,走到吴老伯身前,“吴老伯……吴老伯……”
寂如风蹲下身子,用手探吴老伯的鼻息,仅有微弱的呼吸,恐怕是没救了。
吴老伯缓缓睁开眼,望向四周的人。
突然有脚步声靠近这里,寂如风突然变得警惕。
草丛掀开,来人满脸胡腮,压寨夫人看清来人,激动的两眼泪下,“夫君!”
“夫人!”大黑胡子从另外一条小道绕出来,便追赶着下山,谁知在这里砰上了。
大黑胡子走近,才看到躺在地上侍卫和吴老伯,脸立马变了眼色,跪在地上,将他搂在怀里,“爹!你怎么了?!”
压寨夫人眼中也是一愣,怎的夫君就称呼吴老伯为爹了?
吴老伯缓缓开口道:“儿子,你终于肯叫爹了……”
“爹……是儿子错了……儿子大错特错了……您说的都是对的,可惜儿子明白得太晚……”大黑胡子哭了起来,鼻涕眼泪拧做一团。
“儿子,还不晚……改邪归正还来得及……”吴老伯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抚摸着大黑胡子的胡腮,断断续续道。
“爹……如果不是儿子执迷不悟,你也不会……”
吴老伯从怀里抓出几颗糖,“儿子,,爹一直随身带在身上……答应爹,以后一定要走正道,成为为民造福的英雄,守护一方太平,爹相信你可以的!”
“原来您一直记得,一直带在身上……”大黑胡子早已泣不成声,泪如决堤般喷涌而出。
“答应爹……”
“好!爹,儿子答应你,儿子答应你!”
吴大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拿着糖的手突然向下坠落,像灵魂被抽干一般,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生气。
“爹——”大黑胡子一声嘶声裂肺的呼喊。
寂如风早就听到了草丛里的动静